3、“崭新发现”（1 / 2）

苏醒收到的邀请信中，除去提到密特拉科学院提出的种种优待条件，最让苏醒产生兴趣的一条便是列维现在急切心情的来源，一个在现有炼金学体系中，从未出现过的的结果。

信中写道，列维正在尝试验证“奥克莱假说”，观测记录着“在充盈单元素环境中催化的灵性物质对元素亲和金属亲和性的影响”。

这不是前沿难题，只是一个需要耗费许多人力来缓慢验证的假说。元素感知敏锐的红龙种苏醒随时可以直接在脑海中模拟出几个结果。

但就是这个普通的实验中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非常规结果，这让负责人列维又喜又慌。

喜得是这或许是个能让他历史留名的重要发现，慌得是自己能力不足，无法进一步分析成因提炼重点。而当时恰好是科学院现任院长为外聘人才发送信件的日子。于是列维权衡之后，让邀请信提及了实验的情况。

苏醒一向是好奇心泛滥的，因此他离开了龙种们隐居的巨大深林，走入常人视野成为一名追求真理的学者。他确实在科研方面拥有足够的才能，只是20年来第一次与龙以外的种族交际的他，受到了排挤。

红龙、黑龙与黄龙合称三龙种，是在天生能够调动灵性力量的“树之途径”种族中位列顶层的存在。他们被“树”所眷顾，天然强大寿命悠久，受到过许多恐惧与忌惮，选择了藏身“神秘”。

现在组成社会的主要种族都属于“蛇之途径”，大部分没有主动感应灵性的能力。即使除开因生命途径不同导致的观念差距，红龙们的性格大多都有些孤僻自我，因此不喜交际的苏醒难以融入任何一个团体。

从最初的被人退避，难以正常参与研究，到如今的明显排挤，资源分配不公。这是再有才能也难以突破的困境，所以收到邀请信的苏醒本就没有拒绝的意图，那些诱人的条件已经足够打动他。

听到苏醒发言的列维喜上心头，险些控制不住表情。

“地下二层的炼金实验室，卡帕你快跟上！”列维对着呼唤5人里唯一的女性呼唤一声，有些迫不及待地赶往目的地。

地下绝无阳光可以透入，只能依靠煤气壁灯来供应光明。较为壮硕的研究员留在地上没有跟来，4人的影子在走廊里重复了4次拉长又变短又拉长，到达了实验室门前。

列维已经赶到，大门敞开着，欢迎来客的进入。

各个城邦政府建立的标准实验室都差不了多少，苏醒扫过一眼便理解了布局。七明停在了门口没打算进来，只剩卡帕不紧不慢地带领苏醒走进操作隔间。

隔间内部，正中心是一个高于地面的圆盘——刻画有标准炼金仪式图的操作台，三面围墙上贴满了炼金学里的基本法则和警戒术语，以及过去贤者们创作的象征图画。

靠近观看仪式台的情况，块状的铅、铁、锡、铜都还摆在正确的方位，金和银因为它们的其他价值被细心收起。墙角的柜台还摆着曾经盛放过试剂的没有收走的空瓶，与装有盐、硫、汞的瓶子并列。列维站在炼金阵旁，原先夹在腋下的资料此时正用双手平端着，将这几周的实验笔记和结果报告递给苏醒。

从第一页开始翻阅：

1467年4月12日，地点……气温……湿度……

参与人员：列维（实操与复核）、卡帕（协助和记录）

实验目的……实验材料……

实验过程：……列维用正确了手法和顺序把充盈土元素催化过的盐、汞与铅、铁以炼金学步骤结合……

实验结果……

1467年4月16日

……

实验过程：……列维用正确了手法和顺序把充盈土元素催化过的盐、汞与锡、铜以炼金学步骤结合……

实验结果……

1467年4月28日

……

实验过程：……列维用正确了手法和顺序把充盈风元素催化过的硫、汞与锡、铜以炼金学步骤结合……

实验结果：……铜和金的亲风性均被风化汞异常消除。

……

苏醒翻阅着，对着时不时出现的敷衍与省略表露出不满。列维似乎明白了苏醒情绪的原因，转头瞪向卡帕，卡帕却不甚在乎地摆摆手，对着自己导师缓缓吐字：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实验，谁想得到会有大人物来看笔记，况且您也复核通过了。”

这让列维一时无言。

因为5月10日发现了异常结果，为排除偶然性和环境造成的误差，从5月11日开始就一直在重复前者。直至前天，也就是6月4日这篇也看完，苏醒对照着列维的报告做出了总结和猜想。

盐无法被单一风元素催化，硫无法被单一土元素催化。盈土环境里催化的盐、汞与金属结合后产生的结果与苏醒模拟的一致。但盈风环境里催化出的硫、汞与铜、金结合后的结果颇为奇怪，与苏醒的模拟不同。

这明显是多掺杂了风元素的结果，苏醒抬头向列维询问：“实验全程都是在这里进行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