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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增福此时也终于冷静下来,感激看了苏兰心一眼,有妹妹将荷香摘了出去,又尽力化解了此事,想来荷香一条性命是可以保住了。因便躬身恭敬道:“王爷说的是,此尽皆我之过错,日后一定改正。”

苏天茂和苏天成的心终于落进了肚子里,齐博身后几个内侍也都笑着说了几句,算是彻底将此事盖棺定论。

正要簇拥齐博回前院,刚刚转过身去,就听身后“扑通”一声,接着梁氏嘶叫道:“王爷明鉴,这绝非民妇无事生非,民妇有证据在手,王爷替民妇做主啊。“

苏天茂一口气儿没喘过来,险些就晕了过去;苏天成那么沉稳的一个人,此时也原地一个踉跄;就连齐博都紧紧皱了眉头,暗道这女人也太不懂事了,苏家怎么说也是官宦之家,怎么能娶这么个狠毒愚蠢的妇人?

然而那么多人眼睁睁看着呢,自己总不能假装没听见这呼号拂袖而去,只好沉着脸转过身,淡淡道:“你可想清楚了,污蔑构陷的罪名一旦坐实,那是要入监服刑的,你说有证据,可是真的吗?”

“给我住口。”

彭氏一听齐博的话,就知道他是动了怒,急忙喝斥外甥女儿,然而梁氏仗着婆婆是姨母,在大房一向骄横惯了,此时又自认为这事儿天衣无缝,哪里还能听出众人话中含义,只想着自己“伸冤”后的得意和利益,竟不管不顾叫道:“是,王爷,民妇有证据,那只死猫还在房中。春儿,你去将那只猫拎过来。”

一锤定音。

话说到这里,再无转圜余地。苏兰心冷冷看着梁氏,心中的愤怒几乎淹没理智,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是你自找的,这是你自找的……

一向强硬的彭氏忍不住就看向苏兰心,她知道这事儿让梁氏弄到这个地步,是再也瞒不下去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苏兰心没有其它证据,可以将这个阴谋害主的罪过强加在荷香身上,她不能摆弄*没关系,可以找朋友丫头摆弄啊,只要不揭破外甥女儿害人的真相,事情就不至于到最坏地步。

然而很快彭氏便由苏兰心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心意,一颗心猛沉下去:是了,这死丫头的个性不知像了谁,自己根本拿捏不住。她又厌恶梁氏,和荷香交好,这会儿指望她颠倒黑白去帮梁氏,根本不可能。除非荷香是真的要害梁氏,以彭氏对苏兰心的了解,她倒也不会为了保住荷香性命就指鹿为马。

“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丫头,你就为大家分说吧。”

苏天成有气无力地对苏兰心说道。二老爷已经没力气再多说什么了,甚至他连破案的心思都没有,一切就让苏兰心解决吧,反正也走到了这个地步。而苏天茂在一旁,已经气得头昏眼花,连说话力气都没有了。

“二叔,就是这么回事,荷香要害我……”

梁氏还要分辩,却听苏天成大吼一声道:“你给我闭嘴。”然后看向苏兰心:“你来说,有什么说什么,我们苏府虽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也是有规矩家法的,该谁的罪就是谁的罪,不会让好人受屈,也不会让坏人得意。”

一怒之下,苏天成连在大理寺正堂经常说的口头禅都拿出来了。于是苏兰心再无他念,走上前对梁氏道:“嫂子请将那只死了的猫儿拿出来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要拿出来。”梁氏气哼哼道,这只猫可是她陷害荷香的重要道具,自然会妥善保存,却没想到最后能让它在六皇子面前亮相,这只畜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心中想着,早有贴身丫头秋儿从屋里将那只死猫拎了出来。荷香看见,忍不住扭过头默默流泪。这是她养了十年的一只老猫,从梁氏进门后,因为痛恨苏增福喜欢荷香,以至于连这只猫儿也恨上了,趁着猫儿有一次不知情进了她的房间,就要命人打死,幸亏苏增福及时赶回,才从棍棒下救了老猫一命。从那以后,他就将这只猫养在二门外书房,却不料这只猫到底还是难逃毒手。

苏兰心蹲下身,在猫儿身上轻轻抚摸了两把,然后掰开它的嘴巴看了看,接着站起身来,目光冷冷看了梁氏一眼,沉声道:“嫂子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你自以为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其实是漏洞百出。”

“你胡说什么?到这个时候还要诬陷我。”梁氏捶着胸口,却听苏兰心厉声道:“够了,别再演戏了。我且问你,如果你要下*害人,是不是还会把*留一半藏在房中?然后等着那人死掉,让人家来搜你的房,找出*指证你啊?”

“怎么会……”

梁氏下意识就说了三个字,待反应过来,连忙就闭口不言,但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做错在什么地方。难怪苏兰心说这事儿漏洞百出,这可不就是一处漏洞呢?哪有凶手害人不湮灭证据的?更何况既然要用*,索性都放进去就是,怎会放一半留一半,等着人家来抓吗?

想到这里,鼻尖上就沁出了冷汗,却犹自嘴硬道:“她一个贱婢,能有什么见识?又是下手毒害主子,心慌之下难免错漏一星半点。”

“那猫儿呢?自从上次你命人将这猫儿险些打死后,这猫儿就养在二门外大哥哥的书房,说什么都不肯再进后院一步,这是阖府皆知的事情,二叔还曾说过畜生也有灵性,不肯轻涉险地。上次你去书房,刚进门那猫儿就吓得跳窗而逃,如今怎么突然就敢跑来抢你的虾吃?还偏偏这么巧,就赶上荷香下毒毒害你的时候。”

苏兰心的话让梁氏明显地手足无措起来,偏偏那边齐博还轻笑道:“这话说的很是,猫狗都是一样的有灵性,母后养的那两只猫,因为父皇喜欢揉搓它们,只要是父皇在坤宁宫,它们就只在院子里逛荡,说什么也不肯进屋一步。”

这是明显的帮腔了,梁氏更加心慌,呐呐道:“这……这畜生忽然跑来,我……我怎么知道它为什么进后院了?又不是我抓得它。”

“不是你抓得?你来看,这猫儿四只脚那么明显的勒痕,分明就是绳子绑起造成,如今它又在这么巧合的时间地点出现,嫂子说它不是你抓的,可是把人都当成傻子?”

“反正……反正不是我抓得,是谁抓得它我也不知道。”

面对铁证如山,梁氏索性耍起了无赖,话音刚落,就听见几声压低了声音的笑,她扭头一看,只见齐博身后几个内侍正低着头掩着嘴,顿时一张脸就涨红了。

“虽说欲盖弥彰,可总算也是勉强盖上了,若没有其它旁证,姑娘也就没办法呢。”齐博微笑,在如此紧张时刻,尤其显得从容潇洒,在刹那间就掳获了在场除苏兰心之外的几颗少女心。

“最后一个证据。”

苏兰心没理会齐博,忽然一指梁氏身后春儿的手指,淡淡道:“春儿,你是不是可以告诉大家,你那手指是怎么回事?”

春儿本就是心惊肉跳,此时听见自己名字,下意识就要用衣袖去遮掩手指,却听苏天成厉声道:“说,是怎么回事?”

“是……是不小心让刀子割了一下。”春儿一个哆嗦,慌不择言的叫道。话音未落便听苏兰心沉声道:“刀伤?你确定那是刀伤吗?不如伸出手来给我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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