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

半卧在飞驰的马车里,换完衣衫的惜云逍只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这副躯体当真是身娇肉贵,此时酸痛肿胀的要命却还得让马夫继续赶路。

一旁的冬草正在给她划破的掌心上着药膏。

“还好我出门的时候将能带的都带了,小姐您千金玉体,可千万莫要留疤才好。”

惜云逍却并未太在意,她上学这几年都泡在水田里,身上有个磕碰划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无妨,只是点皮外伤,不碍事!”

冬草却是十分在意

“小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尤其是女子,若是身上有明显的疤痕那便是残缺之人,莫说入宫了,就算寻个普通官宦人家都不容易。”

掌心里的灼热感被清凉的药膏压了下去,冬草又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将她的芊芊玉手包裹起来。

“小姐,您别嫌奴婢多嘴。救人这么大的事自有能者出手,您一个闺阁小姐自当远离是非,护好名节才是。”

想起刚刚的场景,惜云逍心有余悸。倒不是因为担心名节有失,而是在救那中年男子时她的确已经筋疲力尽,若非那黑衣少年看穿她的力竭,及时出手相助,凭她自己怕是累死也无力回天。

“冬草,可今日我们共同挽救了一个即将破碎的家庭,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可是功德无量的大好事!”

冬草仍旧苦着脸,眉头紧锁

“小姐,您今日为救那落水之人,可是当街脱了人家的衣服,这要是传出去,您冰清玉洁的身份可就毁了。更何况,今日那黑衣少年可是,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您有了肌肤相亲。我知道您这是为了救人,可若是您的名声毁了,谁又能来救您呢?”

惜云逍当然知道冬草是为自己着想,古代女子最重名节二字,这也是为什么她要戴着帏帽救人的原因。

拉过冬草的手,看着她那张紧皱眉头的小脸,惜云逍耐心说道

“我知道,你一心只为我。可就如你所说的,发生了天大的事都要指望着别人去做,那今日情况又能指望谁呢?还是说我明有解救之法却仍要眼睁睁看着那落水之人惨死?”

冬草一时有些语塞

“可您是女子啊,女子,不是本就该如此吗……”

惜云逍收回手,有些正色道

“世人都道女子本弱,就该依附男子而活,可事实当真如此吗?譬如今日,若非我出手相助,即便有那侠义少年将人救上岸来,那一家三口又真能活命?人命关天,凡是连试也不试,只想着自己那点得失,这不是男女的问题,那便是连个人都不算了。”

冬草被说的十分羞愧,眼里含着泪,看起来十分委屈。

“好冬草,你跟随我多年,是我最近的人。所以即便是有违纲常的话我也决不瞒你,就如你今日明知我出去救人万分不妥还是助我一臂之力一般。以后只需你我二人一心,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困难。”

冬草不断的点头,眼泪也扑簌扑簌掉落下来。她隐约觉得小姐好像是变了,虽然还是那精雕玉琢般的样貌,勇敢坚定的性子却让她膜拜起来。真好,以后她便再也不用装腔作势去帮小姐讨公道,也再也不用担心小姐会受人摆布了。

惜云逍听着马车规律的车辙声,脸颊不禁染上一丝红晕,肌肤之亲吗?这……应该不算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