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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招娣抚摸着白虎身躯消散的影子,转过身来看着慢慢靠近的四个黑衣人。

“没想到六小姐还有这般手段,能够让修为暴涨一个大境界,真是让我等佩服。”为首的黑衣人将口袋里的墨镜再次取出来戴上,脸上又恢复了那般冷酷。

李招娣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便没有急着回答。

“只是今日我等失败,他日家主还会派遣修为更高的人来。六小姐对付我等四象境便已如此吃力,要是对上三才镜,怕是没有胜算吧。”为首的黑衣人擦了擦墨镜上沾到的雨滴,继续道。

李招娣美眸一瞪,神情凛然。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又说道:“就算六小姐还能像今天一样上演奇迹,但只凭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家族,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招娣闻言紧锁了那两道细长的柳叶眉,沉声问道。

“六小姐除了回到家族,听从家族的安排之外,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既然结果已经注定,又何必做毫无意义的挣扎呢?”为首的黑衣人语气放平了一些,轻声说道。

只是这般语重心长的告诫,在李招娣听来,却十分刺耳。

刚才她不仅燃烧了神魂换来境界提升,更是因为绿色纹路的刺激透支过度,早已虚弱不堪,但此时仍旧倔强地强撑着身体,紧握着秀拳,斩钉截铁地吐出两句话:“能争一世争一世,能争一时争一时。”

为首的黑衣人凝视着李招娣那张白璧无瑕的坚毅面庞,良久方才叹了一口气,回道:“既然如此,那六小姐好自为之。”

“我们走!”说完,招呼着其他黑衣人跟上。

李招娣注视着四个黑衣人踩着一样的步伐离开,直到对方消失在废品站场地,方才得到喘息的机会。

耗尽仅存的一丝力气,李招娣也终于支撑不住身体,倒在了泥水里。

呈“大”字仰躺在地上的李招娣,张开广阔的怀抱,任雨水侵袭。暴雨中,曾经的委屈与为难,未来的迷茫与艰难,让她那已经干涸的泪腺再一次湿润,并从毛毛细雨变成瓢泼大雨。

李招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借着雷声及雨声的遮掩,肆无忌惮地嚎啕大哭起来。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雷声依旧,暴雨如注,李招娣终于将心中的悲伤全都化作泪水,挥洒出去。

身体也逐渐恢复了一些体力,李招娣撑着身体想要爬起来,只是手掌突然有些刺痛,让她皱紧了眉头。擦了一把混杂了泪水的眼泪,李招娣看向右手挪开的地方。

只见拇指大小的石子静静地躺着,略显尖锐的棱角似乎宣示着它的桀骜。

看到这颗石子,李招娣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左手不由自主地攀上那一对被包裹在衣服里面的秀峰,轻轻地摩挲着与这石子曾经接触过的部位,眼神顺势扫向了先前注意过的地方。

注视着眼前废品堆,李招娣捏住小石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水,拉扯了下已经遮不住肚脐的上衣。

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李招娣缓步走到废品堆旁,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跨过转角,想要寻觅什么。

只是抬眼望去,空空如也,这样的结果,让她稍稍有些失望。然则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那一点失望也就随着雨滴四散而去。

不知所以的摇了摇头,李招娣抬腿便要离开。

“咚!”脚尖似乎踢到什么东西,李招娣俯首看去,这才发现真有一个人。

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除了杨先登还能是谁。这一次的心口的锥心之痛远比以前的时间要长,明明已经过去了很久,却依旧不见疼痛有缓解的趋势。

此时躺在泥水里的他定然十分的狼狈,脆弱不堪的衣服在挣扎之时便已被撕扯成布条,又在脏水中滚过,跟抹布没什么两样。下身的裤子虽然宽大,却也在他蹬腿滚打之时磨得不成样子,裤腿那两块大补丁已经再次掀开。

李招娣细看去,黑夜中看不大清楚杨先登的面庞似乎狰狞的有些可怕,带着一些颤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

“原来是个乞丐!”李招娣心中暗道。

只是,上下打量了一遍杨先登,李招娣刚收起来的眼泪又不争气地躺下来,两眼之中似乎只看到了“悲哀”两个字。

脑海中又想起自己的苦难,感觉到前途无望,正如黑衣人临走之时所言,家族若是再派三才镜的大能来抓捕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办,何况家族里三才镜可远不止一个。

越是看到地上杨先登的凄惨的模样,李招娣的心便被触动得越多,伤心欲绝道:“即使逃脱不了这般命运,我李招娣也绝不会按照你们安排好的人生走下去。”

“说什么门当户对,谈什么媒妁之言,我李招娣不需要什么玉树临风,也不需要什么才华横溢,更不需要什么貌比潘安,偏偏要选个世间最丑陋、最没用、最肮脏的男人。”李招娣莫名其妙的哭诉,纤纤玉指不断的解开自己衣服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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