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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数门前落叶,倾听窗外雨声,涉水而过的声音响起,不知不觉就快一年了。

五月五,魁星诞辰。

这一天,也是大安书院最为隆重的日子之一,因为今日,便有新的一批学子进到书院参学,也不知道是哪些公子少爷有这样的好运。

偌大的书院已经被前来报学的人挤得水泄不通,邵总管把小石头等杂役童也调来维持秩序。看着这比肩接踵的场景,小石头不由得暗自咋舌一番,扯了扯陈辉的袖子,低声问道,“辉哥,这得多少人呐?”

已满七岁的小石头比之去年稍高了半个头,经过一年的打磨,他已不是曾经那个茫然不懂的顽童,反而比之同龄人多了一份成熟。可无论怎样变化,他对陈辉的依赖却是丝毫不变。

陈辉在他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一直照顾着他,这一年来,他二人的关系,就像是无话不谈的亲兄弟一般。

陈辉见得小石头问自己,回头看了一下大致情况,也是暗暗惊呼,“这怕没有八千,也有一万吧。”

上万人在此集聚,抛除陪行的双亲长辈,光拜学的学子就不下三千之数。无论是小石头还是陈辉,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愕然,也是情有可原的。

“听说马上就要开始称骨断运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留下。”小石头看着这拥挤的人群,不由得说道。

陈辉点了点头,答道,“是啊,每年的称骨断运都得淘汰好些人,只有那些根骨绝佳的天才方能入学。”

“咚……咚……咚……”

就在小石头与陈辉狭言相谈的时候,远处魁星殿方向却是响起了一阵厚重的钟鸣,一连七声,古朴庄严,经久不绝。钟声低鸣,群鸦四散,原本闹哄哄的嘈杂声,随着这悠扬的钟声而化解飞去,众人只感到胸襟开阔、心旷神怡,不免静心下来,庄严肃穆地站立在原地。

“春风大雅,海晏河清。国泰民安,举世欢腾。文脉緜延,海域再兴。百所学院,有大安名……鲲犁碧海,鹏登蟾宫……为学以德,气正风清。”

钟声落罢,便是一阵响彻众人耳的诵读声,这声音明明不怎么洪亮,却清晰地落进所有人的耳中,仿佛近在咫尺般的谈话,实在是让人惊奇。

倒是身旁的陈辉显得十分兴奋,拉着小石头说道,“这是院正大人所著的《大安词赋》,讲话的是院正大人。”

小石头举目望去,只见魁星殿前依稀立着一道人影,因离得太远,看不真切,也不知道是否是院正本人。

院正叫屈飞翮,是大安书院的一院之长,便在整个南元国也是有名的人物。他曾为当今皇子讲学,敢在众多将臣面前称师,便是大安郡守在他面前也不敢托大。

“请双亲家长退后,拜学童子入殿称骨。”

“请双亲家长退后,拜学童子入殿称骨。”

“请双亲家长退后,拜学童子入殿称骨。”

《大安词赋》诵讲完毕后,便响起了三道惊天的喊说,顿时安静的人群又开始闹腾起来。

激动人心的称骨断运便要开始了。

“第一人,大安郡城古辰,直升入学。”

此言一出,当即便有好事者叽叽喳喳吵闹不停,“古辰?这人是谁啊,怎么不用称骨,就能直接入学?”

说话之人,立马就被回了一记白眼,“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带儿子来拜什么学?”

好事者被人顶了一句,略显尴尬,笑答道,“我还真不清楚,还请这位仁兄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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