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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门外响起了一阵嘈杂声响,黄东平一夜未眠,只是坐在床沿,思忖了许久。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却是看到赵主簿一群人围在自己门外,显得很是局促,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吵扰到屋里尚在沉睡的小石头似的。

“东……东平,那位元师呢?”赵主簿轻手拉住黄东平,低语对他说道,眼睛还不时地向着屋内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东平?堂堂洪川城的主簿,居然这么亲切地称呼自己?黄东平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夜里就走了。”赵主簿虽然对自己亲切过头,但是黄东平还是摆正自己的身份,如实交代。

“呼!”赵主簿长舒了一口气,听到晗儿离去的消息,他为之紧绷了一夜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不少。

这个时候,赵主簿抬起头来,言语却是威严了许多,向着黄东平问道,“那元师与你什么关系?她寻你又所为何事?”

赵主簿虽然语气变厉了三分,但对黄东平还算和善,并没有板着脸,像审问犯人一样待他。

黄东平并未察觉到他语气的转化,只是见他发问,便老实回答,“她是来送我侄儿的,我家里生了变故,侄儿孤苦无依,只剩我一个亲人了。”

看着脸色愁苦的黄东平,赵主簿并没有去宽慰他,而是将重点放在了小石头身上,“她带着的那个小娃,是你侄儿?”

赵主簿实在有些不敢相信,修元师可是高高在上的存在,怎么会屈尊为了一个小娃,不辞辛苦地替他寻觅亲人,他黄东平或是他黄家又何德何能敢驱使强大的修元师?还是说,她青睐这个小娃,对他另眼相看?

赵主簿想得很多,思索着晗儿与小石头之间的关系。直到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又是朝着黄东平问道,“你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和元师扯上了关系?”

黄东平不疑有他,便将昨晚听到的事情全向着赵主簿如实汇报了一遍。

当听到青羊村全村被屠,只留小石头一个活口的时候,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赵主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人命关天,更何况还是自己治下一个村子的人命案,一个处理不慎,连自己也不好交代。

可是赵主簿却也比黄东平要冷静许多,初听这件事,便立即醒悟过来,回头看了身后的府兵一眼,见他们离着自己尚有几步距离,应该是没有听到黄东平的叙话,这才拉着黄东平进了里屋,并不忘交代府兵们一声,“你们守在门外,不许让人靠近。”

小石头这个时候也是醒了,看了赵主簿一眼,却是没有招呼。

赵主簿也没有理他,而是低声向着黄东平说道,“你确定青羊全村被屠,是修元师所为?”

黄东平摇了摇头,正色回道,“是昨晚那位元师大人说的。不过以我看来,能有这实力屠戮上百口人的,肯定是修元师无疑,只是不知道是哪个败类,如此恃强凌弱。”

黄东平说到此处,脸上的愤慨之色却是异常明显。

赵主簿脸上一惊,赶紧朝着窗外张望一眼,狠狠扯了扯黄东平的袖子,低声喝道,“你不要命了,这般大呼小叫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在黄东平眼里看来,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啊,怎么平白无故挨了训?

赵主簿也看出了黄东平的愕然,这时深吸了一口气,才再次压低声音说道,“修元师的本领有多强,小娃娃不懂,连你也不清楚吗?莫说只是一个小小的青羊村,若是被人知道他还活着,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洪川城招来祸端呢。”

赵主簿的眼睛盯着小石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奈和怜悯。

斩草除根这么浅显的道理,经赵主簿这么一说,黄东平也是明白了过来。难怪赵主簿如此谨小慎微,生怕此事落在旁人耳中。

作为唯一目睹了这件事发生的小石头,自然是那凶手要灭口的对象,自己有能力护得他周全吗?

这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儿,黄东平心有不甘,抬头看着赵主簿,“可还有那位元师大人在,我听她说,她师叔已经去追杀那凶手了。”

只是赵主簿态度坚决,摇了摇头说道,“那位元师大人也不可能时刻照管我们。反正甭管那凶手下场如何,这个小娃不能留在这里。”

“可不留在这里,他又能去哪里呢?”黄东平眼中悲戚,甚是为难。

赵主簿此刻也是泛起了愁,这小娃娃牵扯在两位修元师之中,就好像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一个处理不慎,连带着整个洪川城都要受到牵连。

思来想去,沉默许久,赵主簿总算是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地方。

或许只有这个地方,才能护得了小石头的安危,也能让自己将这个麻烦事丢出去,更能让自己对昨晚那个元师有所交代。

“你听说过大安书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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