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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和昶承接了原身的记忆，却无法记得一切细节，被工友所提醒，一些记忆才浮现。数天以前，原身的确去参加了军部的入伍考核。

“体测倒是过了，心理测验没过。”

“心理测验那玩意还能没过的？”大叔难以置信地停下手头的事，看向他，“你体测的成绩怎么样。”

“体能A，力量A，速度A。”

“哟，挺行的嘛，我们这工厂还把你锻炼出来了。”大叔一时为他感到高兴，而后笑容变成皱眉道，“那测试的事没错了，你忘塞钱了。”

“......”

“趁着截止日期没过，你带着工长的资格证明再去，塞点钱，再低头说点好话。我先借你两千。”大叔将转通用币的“腕表”伸了过来。

白和昶默默地注视着大叔，心底有些难言的情绪。

这一同工作的工友叫老黄，根据保密原则，原身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像甭管他老不老，大叔也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喊他老白一样。

老黄家里也差钱，他来装甲厂似乎就是为了赚他儿子的学费，干活比原身还拼命。他说来看看他，老黄便领会成借钱并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还有工长，由于原身组装外骨骼的过程几乎不出差错、成品率比其他人都高，对原身很看好，一直说他这样的年轻人有更远大的前景。

若不是工长倚仗资历为他倚老卖老，一直向军部推荐，推荐得军部都烦了，也不会给原身一个名额。

这些恩情，都是现在的他在享受，他需要偿还。

“老黄，你家里也缺钱吧。”

“害，这有什么，你别担心。”老黄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摆摆手，实际上他知道回家后肯定要被老婆痛骂一顿了。

白和昶将老黄的终端推开。

“我不差钱，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件事。我记得老黄你在城市外有间仓库，租给我吧。”

“你要仓库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

老黄直勾勾地看了他一会，道：“仓库有点乱，我要清理一下才能给你。”

“什么时候能给我？”

见他很急的样子，老黄无奈地叹了口气。

“今晚吧。”

“那行。”

一番你推我让之下，白和昶坚持给老黄转了三千过去，他终端上的钱一下见底。老黄见状也不再推辞，只是看他的眼神有点奇怪了。

毕竟临近考核不去给考官塞红包，却拿着钱在城外租仓库。

白和昶也不管老黄是什么心情。近些天他便会把燃料出手，只是过渡一下，不会给老黄留下痕迹、造成麻烦。

又见了下工长，这位瘦高个的看起来有些猥琐、却是组装一把手的老头和一众大龄工友对他嘘寒问暖了一番，才放他离开，同时交给他一封推荐信。

白和昶离开军工厂的时候心情一轻，看来他偷燃料的事并未被发现。

赤脊域实行军事化管理，城市命名十分简单，只是按照序列命名。譬如这座位于赤脊域中心最大的城市便叫第一区，详细地点则是落实到街道。

这很不方便，但也就这样了。毕竟日新月异，旧的东西很快消逝，新的东西也很快改变。第一区也不敢保证说明天就还在。

白和昶走向城市外围，治安最为混乱的回龙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