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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烟头熄灭在泥泞的地上,踩着烟头狠狠碾了一下的是一双黑色的皮鞋。

鞋头磨损严重,看得出来已经被穿了很久了。上面隐隐有些金色的镀金花纹,但经过岁月洗礼,你很难分辨那个金色是镀金还是沾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鞋子的主人从西装裤里掏了个老式打火机,慢慢地递到满是胡茬的嘴前,火光衬得他脸色惨白,烟雾升腾,遮住了头顶的招牌,也遮盖了眼中的一丝红光。

咳咳,男人咳嗽了几下,嘟囔着下次是不是把肺也给换了。

整理了一下好像整理也没什么用的上身西装,揉了揉杂乱中带着头屑的头发,转身回到了工作台前。

工作台上躺着一个做出尖叫动作的人,但此时称它为人已经不太贴切了,手脚的义肢已经被机械手粗糙地拆下,从身体伸出的管道流出的也是黄色的粘稠液体。

发声单元早早地就已经被拆了下来,但残余的人体仍旧做出了尖叫的动作,表达着它独有的痛苦。它的电子眼直勾勾地瞄准着男人所在的位置,按照他现在的现状,应该是准备把医生瞪死。

“过一会儿你的听力单元也要被取下来了,你说你何必把自己改造得这么彻底呢,这不是很容易被人盯上吗?更何况你还是做中间人的。”

它停下了挣扎,看着男人似乎想表达点什么

“好自为之吧,想来你改造到这个程度应该痛觉程度都可以自行调节了,就不用在这里挣扎了。如果你……”

之后声音这个元素就在“它”的世界中消失了,然后是视觉,能够反馈给大脑的就只剩一个来自“躯体”的触觉,如果那还能称之为触觉的话。

然后是无,仿佛在做梦,又感受着自我的清醒。

不知道自己和自己相处了多久,时间仿佛在思考间被拉得无限长,甚至开始怀疑时间这一概念和自我的存在意义。

然后是从哲学到无法释放的拉扯,感觉仿佛能看见东西,仿佛能摸到东西,仿佛身体回来了,但是动不了一点、一丝、一毫。

然后调动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仿佛自己是被捆绑在床上的精神病人。

“嘿!看得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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