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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到了来年开春。

今日是范家老三远征将军范嬴迎娶皇家公主的日子,虽说是卸了兵权,可拥戴者却不比以前少,百姓们都争相敢去侯府祝贺,沾沾喜气。

虽说这初月公主不大有名,却也是正经的皇家血脉,天边的日头走下山去,变成了澄红的火烧云,而大地千里变得黯淡,从宫内至宫外再到平西侯府皆是红灯似火,处处展现出喜庆的景象,也能看出皇帝对这场婚事的重视。

就连范亦真的面容也映成了红色,从一个月前开始布置,她眼见着一块儿一块儿的成型,就像一个人从投胎,出生,满月,渐渐成长再到成婚。成婚,这是身为古人一生的转折点,若是婚姻和谐便可偕老。但若是,相看两厌,一般的夫妻只能牺牲一辈子。个别的,两人自可相离,但和离后男子面临着极大宽容,类似范嬴,左济臣这般,就算是继室也有未出阁的大家小姐争抢。但若是女子,却为世间所不容。可谓是悲哉!哀哉!

范亦真默然叹息,与周边喜庆的鼓乐响格格不入,“这大喜的日子,叹气多不吉利!”温润淡然的声线在她耳边出现。是左济臣!

范亦真:“见过燕王殿下”

范亦真:“……”

“嗯…太巧了,您也来了。”她干巴巴的问道。

左济臣听了觉得好笑:“你为何说些无用的话,新娘是我亲侄女儿,新郎是我的至交好友,我为何不能来此?!”

“嗯…也是哈!”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为何叹息。”

面对对方的追问,她无奈道:“我只是不敢想象从未见面的两个陌生人,彼此的性情,习惯,各不清楚就结合在一起,究竟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还记得初识初月公主时,我安慰她,小叔是个值得托付的人,我清楚小叔是个好人,但不代表他就能成为一个好丈夫。”

“你为何如此悲观,叔平与初月却是皇命难违,但初月的处境你也清楚,焉知她嫁进侯府不是最好的选择呢?还有叔平,他一心将收复失地作为一生之己任,从前就已做好终生不婚的准备,就是为了不拖累任何一个女子。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幸福的。”左济臣不明白面前的少女为何那么的悲观,眼神里透露着迷惘,明明才几个月不见好似过了几年。

听了左济臣的分析,范亦真明白她的间歇性悲观又犯了,她忙整理心绪,“您说的对!是我想的多了,希望他们会好。”她卸下心房莞尔一笑。

大门处此时挤满了人,天潢贵胄,平民百姓,身穿大红喜袍的初月在范嬴的搀扶下缓缓下了花车,在众人的见证下跨过火盆进了堂屋,朝逝去的老侯爷夫妇磕头行礼,初月只能低头看到许多凌乱脚步,只能听见礼生在耳边提唱“起”“跪”“叩首”之音。她一大早便被宫女像布偶一样打扮,东奔西走拜别父皇母后以及祖母,在漫长的宫闱生活中,种种艰难她都挺过来了,即使今日她的婚姻是被父皇利用的,她也心满意足了,因为她终于能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送入洞房~”随着礼生最后的高昂,初月被牵着送到了范嬴的卧房,安安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床榻上撒满了桂圆,红枣,莲子。房内转瞬寂静,房内的红烛“滋啦,滋啦”的响,烛芯中的火苗左右晃动着,氛围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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