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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你先坐一会儿,等等,我去找老板过来!”

伙计眼睛一转,决定先稳住俞衡,叫老板跟这位年轻的同志谈。

做开口买卖的,都非常客气,毕竟是靠口碑生活的,不像对面的国营饭店,下午两点已经闭店休息了,多一秒钟都不等,甚至还挂着绝不殴打顾客的横联。

店里一个人都没有,俞衡再在里面待着,是有点不合适,于是便走到饭店门口,跟六贵子嘴上逗乐子。

等了一分钟不到,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便走了出来,脑袋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伙夫,但瞧身上的白色衣服,还有身上的味道,二者很有可能是兼而有之。

除了顶尖的大饭店之外,都很少外雇厨子,因为也只有一个,那就是雇不起。

尤其是镇上的小饭店,赚的都是辛苦钱,全家总动员,伙计甚至都有可能是自家农村不上学亲属,老板娘管柜台算账,老板在后厨炒菜进菜,全中国的中小饭店,都是这个情况,大差不差。

“小同志,你说你有金鳞大鲤要卖,是不是真的?”

胖老板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半盒大前门,递给了俞衡、六贵子一人一支,然后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金鳞大鲤在那里。

俞衡不抽烟,但还是把烟揣进兜里,大前门在现在可是好烟,毕竟村里只抽碎烟叶,自己不抽,也可以拿回去孝敬老头子。

“有,只有一条。”

把盖子大铁桶上的破凉席掀开,露出出气比进气多的金鳞大鲤鱼,也是难为这身娇肉贵的好玩意了,来的路上,尽是土路,人都颠腾的七荤八素,更别提大铁桶中的鱼了。

胖老板点了点头,伸手把金鳞大鲤抓了起来,看看须,看看腮,而后满意地扔回大铁桶中。

“须在尾在,不错,小同志,您准备卖多少钱?”

品相不错,也是江鱼,当了怎么多年的厨子,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物以稀为贵,胖老板想知道俞衡想卖什么价。

俞衡知道江鲤子值钱,但不知道具体值多少钱,但他不想把这次交易当成一锤子买卖,于是开口说道:“金鳞大鲤虽然值钱,但肯定没有黄河鲤鱼值钱。”

“金鳞大鲤五毛钱一斤,但不单卖,您得把这两桶鱼包圆了,您看怎么样?要是行,我们兄弟就给老板您卸货了!”

五毛钱一斤,这价格倒是合适,人民商店卖的金鳞大鲤,每斤要八毛钱,跟一斤猪肉的价格差不多,大多还都是翻白的尾货,毕竟这年头能吃起金鳞大鲤的人,各个都不一般。

市电线三厂供销科的人一个星期之前就订了楼上的包厢,说要做几道硬菜,招待外省来的客商,熏鸡,酱焖肘子,松花小肚几道拿手菜已经准备就绪了,现在就缺一道压轴的大菜。

这两个年轻同志算是给自己解了围,庆岭活鱼,蛟河的名菜,当做压轴大菜,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他们并不单卖一条,要一锅烩,这让胖老板有点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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