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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年头,想吃饱不容易,苞米面,地瓜面,高粱米,甚至秋天还要栽上几垄土豆、地瓜填饱肚子,想吃好,那更是难于上青天。

精米白面,只有县里和镇上的供销社有,五保户家中,甚至年节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平日里想吃点豆油,得走上十几里的路,去镇里买,过年扯布做衣裳,那就得去县里供销社了。

至于说鸡鸭,那就更是别想了,鸡蛋鸭蛋是要攒着卖钱的,至于说鸡鸭,那也是钱,过年之前,供销社的人会来收,都是补贴家用的大头。

地里出的钱是有数的,刨去老少几口人吃的,根本剩不下多少,出不了现钱,只能靠养家畜赚些毛票子。

唯一剩下的,不要钱的,也就是河里的鱼虾了!

村东头就有一条河,四五米宽的河面,水流很急,深不见底,扔里一块大石头,半天都不会沉底。

别说拿鱼竿钓,就算是拿网捞,也打不上来几条,贼的很,久而久之,村里人就不费这功夫了。

俞衡也不准备去河里钓鱼,因为总有人在河边洗衣服,容易惊着鱼,他这次的目的地,是大队十年前修了个小水库。

修水库是准备养鱼,但水库修好了,活水也引来了,懂养鱼的老张头在进山采木耳时脚滑摔死了。

这下水库也就白修了,大队就没有购买鱼苗,直接就丢弃不用了。

因为有活水,倒是有不少的小鱼跑到小水库安家。

拎着桶喝马扎,扛着鱼竿,带着草帽的俞衡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顺着小路,往小水库走去。

田里正在除草的乡亲们,都直起腰跟悠闲地草帽男孩打招呼。

“俞老三,你小子又偷懒,我看你大哥二哥都下地干活,你也不知道去帮帮忙。”

“老三,今天晚上有空,一起打会扑克啊!”

“三哥,啥时候再给我们表演一个你的绝活,原地晕倒啊!”

“....”

街溜子本溜的俞衡,自动过滤讽刺他的话,但也加快了脚步,就算是铜墙铁壁的一张脸,也扛不住这一番番的奚落,只能低着头往小水库走。

又走了十分钟,终于来到村子修的小水库了。

小水库修的不错,大队从县里请了个设计师,指导村民干活,甚至还用青石垒出一条小堤坝,正好可以放家伙事。

俞衡从褂子的口袋中,掏出偷拿家里的玉米面和一个鸡蛋,这要是让自己老爹知道,自己用够全家人吃一顿的玉米面去钓鱼,肯定是七匹狼肯定手中握,抽在不孝子身,让他知道什么叫爱的深沉。

虽然现在这个B友们津津乐道的世界品牌还没有诞生。

用着河水开始和面,搅和成半干半湿,有把鸡蛋搅和进去,增加点荤腥,鱼竿不行,技术来凑,技术还不行,那就要发挥一点钓鱼佬的终极绝学了。

打窝!

玉米面是既能当窝料,又能当饵料,适合他这个小穷鬼,就是正值盛夏,天气有点热,但对于空军强者来说,这点太阳,不算啥!

不过一个鸡蛋有点少,俞衡又在草丛中抓了几只蚂蚱子,将其残忍分尸,混在了玉米面中。

大功告成!

鱼竿是俞衡爷爷留下来的,自己做的,上面的鱼线鱼钩倒是今年新换的,甩了两下,感觉柔韧性还可以。

选了个不错的位置,饵料挂钩,轻轻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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