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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要吃饭了,俞衡也赶紧从封印他躯体的温暖被窝中爬出来,又习惯性地往窗外看了看,发现大哥跟二哥,正在低头收拾臭气熏天的猪圈。

全家人都在忙活,要是搁原主,肯定继续装睡,但新人新气象,还是麻溜地起床,把被子叠好,准备去帮便宜老爹干点活。

洗脸刷牙,穿戴整齐的俞衡,来到院子中,看见自己便宜老爹,正在坐在房檐下整理锄头,看样子下午要是天好,还要下地干活。

“爹,我帮你。”

一屁股坐在俞父身边,俞衡拿过耙子,动手帮着老头子清理上面的黄泥。

俞父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这小子一撅腚,他就知道想拉什么狗屎,这是盯着自己兜里这点钱,想要混几张,出去喝大酒。

门都没有!

不过家里存一大笔钱,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家贼不惦记,外贼也该惦记了,村里面就这样,有屁大点事,一阵风的功夫,就会传遍全村。

俞老大和俞老二,正在收拾猪圈,收拾干净了,还得去大队抓猪,离过年还有六七个月,再养一栏,留着过年吃。

他们哥俩见到俞衡凑老头身边了,都知道这不争气的弟弟没憋啥好屁,于是老二偷偷踢了老大一脚,一努嘴,让大哥往房檐下看。

果不其然,俞衡没献几句殷勤,就让俞父抽出裤腰带给打跑了,两人见状,也是笑开了花。

“笑!笑个屁!”

“吃蜜蜂屎了?”

“赶紧把猪圈收拾出来,我下午去二大队抓猪去!”

俞父在家里是说一不二,眼睛一横,就让两个大小伙子,没了笑模样,继续低头干活,但弯弯的嘴角,是怎么压,也压不下去的。

'开饭了!'

俞母手脚麻利,都没用儿媳妇们帮忙,菜饭就做好了。

农家饭从来都是油水不多,但胜在量大管饱,一大盆苞米面窝窝头,一大盆白菜片熬土豆片。

菜里是一点油花都看不到,不过里面放了几片大肥猪肉片子,还有一点点地瓜粉。

虽然俞衡早就饿了,但一看桌面上的饭菜,立马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非常怀念,只要手指一动,就会有专人把加热的预制菜送上门的服务。

现在全没了!

俞母将一盆鸡蛋糕端上了桌面,用腰间的手巾擦了擦手,对着桌前的家人们说道:“愣着干啥,下午还得去地里除草,吃饭呐!”

“老三,你身体弱,吃点鸡蛋糕补补。”

说完,就伸手把鸡蛋糕往俞衡的面前推了推,让他宝贝儿子赶紧吃,而后抓起一个苞米面窝窝头,放到俞父的碗里。

全家人吃窝窝头,就自己喝鸡蛋糕,况且大嫂怀里还有个小丫头片子,正眼巴巴地看着色泽油亮的鸡蛋糕,一个人吃独食,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俞衡只是往自己碗里挖了一大勺,把剩下鸡蛋糕,推回到桌子中间,让大家一起吃。

“鸡蛋糕怎么多,大家一起吃,妞妞,你多吃点!”

先是逗了一下大嫂怀里的妞妞,他就低下头开始吃饭。

大嫂和二嫂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中透着惊奇,要是搁从前,这一盆鸡蛋糕,都得进了老三的肚,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大酒包,还知道往外让。

但都没有吭声,不知道老三在搞什么鬼,把惊讶埋进了心里,又打起小心,确保兜里的钱,不让小叔子给骗去。

赶紧各自抓起苞米面窝窝头,开始享用着午餐,毕竟下午还得去田里干活。

俞父也把饭桌上的小插曲收入眼底,没吭声,他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抿上了一小口。

“财不外漏,这是老话,我估摸着,下午就该有贵客上门了。”

地瓜烧味道呛人,度数也高,俞父喝了一小口,就把杯子放下了,中午这顿酒,就是解解乏,要想喝好,还得等晚上了。

俞老大没吭声,他习惯了家里的事爹妈做主,屋里的事老婆说的算,但他的眉头也皱起来了,养猪他出力最多,可不想把到手的钱,白白送给其他人。

“都是亲戚里道的,不太好整,爹你说咋办。”俞老二刚结婚,过日子正是缺钱的时候,也不想把家里的钱往外借。

“好借不好要啊!”

“种子化肥都要自己掏腰包了,借出去的钱,猴年马月也要不回来。”

俞父为难地说了一句,紧皱眉头,开口说道:“家里人口越来越多了,房子太小了,不够大家伙施展的,也是时候分家单过了。”

“趁着现在宅地还便宜,买上三块地,给你们哥仨盖新房。”

“钱花出去了,就没人惦记了!”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钱花光了,就没人惦记了。

听到俞父要分家单过,两个儿媳妇都喜出望外,她们两个早就不想一起过了。

嘴唇还有磕到牙的时候,一大家子人,有点小矛盾也很正常,但毕竟是做儿媳妇的,没敢表露太多,赶紧低下头吃饭。

俞老大听说要买三块宅基地,一脸为难,吭哧瘪肚半天,才挤出话来:“爹买两块就行,我留家里,给你养......”

但话中这个老字还没有出口,就让他媳妇暗中踢了一脚,止住了。

见自己大儿子半天都憋不出来一个屁,俞父是非常地上火,这玩意随根,老俞家祖辈都犯一个毛病,那就是惧内。

'不用,你把你自己的日子过好就得了!我吃完饭就去大队买地去,顺便找书记给你们分几亩地种。'

养猪虽然赚钱,但也费功夫,种地加养猪才是正道,庄稼汉,是离不开土地的。

这话好说不好听,生了三个大儿子,没有留在家中侍奉双亲,这传出去,老俞家的哥仨,都不用活着见人了。

俞老二直接开口说道:“爹,娘,我不走,我留下照顾您二老。”

“我早就跟凤琴说了,凤琴也同意了,您二老就跟着我过。”

说完,俞老二就看向自己老婆,希望她出声同意。

可二嫂没接话,也没吭声,低着头吃饭,像是没听着一般。

有时候不说话,就是最大的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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