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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子好胆,既然自知罪臣,便滚出金殿,自去领死。”

霎时间,几人便站在姜堰身前,眼赤面红,好似要活吃了姜堰一般。

姜堰却是嚯的站起身子,神色骤然冷峻下来:“荒谬,我自称罪臣,无非是惭愧未能早早察觉朝中竟有通倭之贼,致使我大明损失惨重,尔等尸位裹素,也敢辱我?”

姜堰的清瘦只是相对锦衣卫那帮莽夫而言,在这群文臣之中,却是鹤立鸡群,压迫感十足。

原本叫嚣着要锤杀姜堰的给事中陈逢安脸色一白,想起那日在醉月楼的生死一瞬,下意识的后退几步,竟是不敢去看姜堰。

倒是陈洪谟,也站起身子,目光幽冷,瞥向姜堰,冷笑道:“在陛下面前,你还敢污蔑老臣,真当陛下不能明辨是非?”

“如今老臣府内你也搜过,可曾有察觉半点通倭罪证,若是红口白牙,便想要攀诬我,圣上明察秋毫,断不会叫你得逞。”

陈洪谟说着,胸膛剧烈起伏,似是怒气冲天,然而其眼中却是冷静异常。

他不动声色看向几人,那几人兀自老神在在,只是微不可察的轻轻点头。

“陛下,既然没有查出丝毫证据,这姜堰便是胡乱攀诬,也难怪,将死的疯狗,自然想要拉人下水,但当今圣上贤明,如何能叫你得逞,臣请陛下,今日便将这疯狗明正典型,以正视听。”便又有数位文臣自人群中走出,恳求道。

此刻朝中文臣沸沸扬扬,俨然已成大势,但李东阳等内阁三学士却只是互相对视,眼神中略带几分奇异的光芒,默不作声将那几人名姓记在心中。

这金殿也是久久未曾如此热闹,殿内声音不绝于耳,弘治面色也是渐渐冷了下来。

他心中已有定计,此刻冷声道:“姜堰,既然你未曾查出罪证,便依照当日所言,此次你当再无异议了吧?”

姜堰却是忽然勾起嘴角,上前几步,路过陈洪谟身侧时,低声道:“记得我曾和你所说的那两句话。”

说话间,姜堰手指自衣袖间探出,捏着一枚被他摩挲不止的扳指,毕恭毕敬双手呈递:“陛下,证物在此,臣并非未曾找到罪证,恰恰相反,所有证据已经全部被臣控制下来。”

陈洪谟看着姜堰手中的扳指,瞳孔骤然一缩,旋即恢复正常,然而手指却是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他微微抿起嘴唇,竟好似一瞬间老了十岁。

弘治却是瞬间坐起身子,脸上露出几分兴致:“哦?此物何物?”

“此物便是松江府朝贡之物,被倭寇劫掠,下落不明,此次便是在陈侍郎公子陈楚生身上寻到此物。”姜堰恭声道。

一旁陈逢安面色惨白,他几次开口,早就和陈洪谟绑到了一起,如今如何能够脱身。

一念及此,他咬牙说道:“红口白牙,你说此物是朝贡之物,如何佐证,便真是朝贡之物,也未必与倭寇有关系。”

姜堰似笑非笑,看着陛下正把玩着那扳指便又取出一张薄纸。

“此物便是自倭寇遗留衣物上搜出的倭寇入京所带的赃物,这扳指,便名列其中,如此可否作为佐证?”

“你说是便是,我还说那所谓的礼物清单,是你自己所写,将死疯犬,安敢如此攀诬陈侍郎?”

陈逢安双目瞪大,唾液横飞,倒颇有几分他自言的疯狗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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