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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堰深深地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字迹,方才偏过视线。
纸条上还有其他几分名姓,便如礼部,吏部都有,不过大多只到主事。
虽然也有嫌疑,但。
姜堰手指在陈洪谟名姓上轻轻敲击。
这是最坏的答案,却更是最可能的答案。
凭手头这些所谓证据,想要扳倒一位正三品的兵部大员,难如登天。
方在此时,一位东厂档头却是骑马赶到,只是环视一圈,便看到宛若鹤立鸡群的姜堰。
“姜百户,厂督着我来问询你,那邹腾现在身在何处?”档头并未下马,语气也未见不善。
姜堰想了想,忽然露出笑容:“其人妨碍公务,阻拦陛下交付给我案情追查,已经被我羁押入狱。”
“厂督的意思是,别的不想管,这邹腾犯了错,就由他受着,可我东厂番子是无辜的,你明白吗?”档头话说的很慢,好似在提示什么。
姜堰自是明白,只是点头:“我这便让人放了那几位汉子,想来也是误会,还请替我和厂督赔个不是。”
“如此甚好。”说罢,他也并不多言,自顾自转身离开。
姜堰也松了口气,厂督王岳于此事并无瓜葛,此事再好不过。
要还有王岳插足,自己还不如想一下,哪条出关路线来的隐蔽更实际些。
思索片刻,姜堰转而吩咐几人,前去追索名单上其他几人的底细,虽说基本排除他们的嫌疑,但姜堰并不会直接放过,该查还是要查的。
但其余人却是在姜堰的带领下,转而缉查陈洪谟。
而此时,陈洪谟府中。
他的身前站着位东厂掌班。
“孟掌班,今日怎的有时间来我这,快快请进,我这新到的雨前龙井,滋味甚好,一起来尝尝。”陈洪谟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伸手一张叠起的银票塞向孟掌班。
往日同样笑容满面的孟掌班今日却是面色冷硬,只后退半步,避开银票,生硬道:“厂督命我来给你递句话。”
闻听此言,陈洪谟脸上的笑意敛去,却是恢复了平日的面孔:“哦?”
“你和锦衣卫那帮子的事,厂督不想管,也管不了,但是再敢把东厂牵扯进去,便休怪厂督翻脸,那邹腾算是个终点,东厂之事,到此为止,明白吗?”孟掌班看向陈洪谟。
陈洪谟沉默片刻,只点了点头:“我知晓了。”
“如此,在下告退。”说完,孟掌班头也不回,转身便走。
恰在此时,陈洪谟的老来独生子陈楚学从后院走来,看了眼孟掌班的背影,浑不在意。
“父亲,再给我些银票,最好还能给我些充做颜面的宝贝,今日我跟那几位玩伴要在饮春楼玩乐,可少不得这些。”陈楚学嬉笑道。
陈洪谟气得伸手就要打他一耳光,手已举起,看着陈楚学躲闪的模样,心中却是一软。
他随手丢过去方才的银票,只是冷哼道:“省些花,你也该大些了,多学些功课,少和那些狐朋狗友玩耍。”
“知道了知道了。”陈楚学缩着脑袋,却是转身回到府中。
陈洪谟看着他的背影,却是不由得想起自己早已故去的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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