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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弘治眼帘微垂,好似神飞天外,一言不发。

然而朝堂上,在御史的抨击及陈洪谟安排的有心之人的煽风点火下,形势危如累卵。

“陛下,姜堰这等哗众取宠的小人,在京城之中耀武扬威,简直是对我大明律法的侮辱亵渎,臣恳请陛下,祛除奸邪,以正视听!”户部主事陈逢安面色悲壮,俯身在地,大有一副不答应,便跪死在这里的模样。

这等姿态,自是让自诩清贵的文臣们交口称赞,纷纷相和。

看着朝堂上一片如山海般席卷而来的声讨声,弘治微微蹙眉,心中也闪过一丝动摇。

便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牟斌排众而出,径直走到前列,忽的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下,嘶声道:“陛下,罪臣无能,竟致锦衣卫出此败类,不若陛下便就此解散锦衣卫,也好教这帮文臣,能够一展抱负。”

说着,牟斌健硕的身躯微微颤抖,虎目含泪,俨然一副哀默心死的模样。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却是陡然寂静片刻。

谁都知晓,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将天子亲军都指挥使逼到要解散锦衣卫的地步,便不说其他,圣上自会有回护之意。

果不其然,弘治脸色闪过一丝怒气,却是和声道:“牟爱卿请起,朕无有他意,这姜堰即是领朕之命彻查通倭案,在三日之期到前,朕愿意信他。”

牟斌从善如流立马从地上爬起,他对弘治的心思揣摩颇深,自是看得出,弘治心中还是属意姜堰可以揪出通倭之贼。

而他要做的,无非是给弘治一个台阶罢了。

陈洪谟古井无波的面色闪过一丝阴霾,他微微侧头,看向陈逢安。

陈逢安心中领会,便凄声道:“陛下,锦衣上下,自是沆瀣一气,姜堰嚣张跋扈,非是善事,若非要这姜堰破案,臣请命,便让这东厂遣出一支队伍,也能起到几分监督之责。”

此话倒是合情合理,弘治沉吟片刻,看向东厂厂督王岳:“如此,王督主可有意见?”

一旁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岳愣了片刻,便恭声道:“陛下旨意,臣自无不可。”

陈洪谟微微侧头,心中盘算,虽未能直接按死那只上蹿下跳的小蚂蚱,但既有东厂的插手,自然便有法子给这姜堰多加几分掣肘。

他望向屋外,大雨终于落下,虽无雷鸣,可雨珠照旧砸的人脸蛋生疼。

姜堰擦了把脸上的雨水,身后锦衣卫便是在大雨中,依旧不为所动,戒备如常。

砰地一声,屋门被张铁一脚踢开,旅舍掌柜吓得一哆嗦,肉乎乎的脸上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几位军爷,可是雨大来小店避雨,放心,小店有热菜好酒,定不会委屈了各位军爷。”他原本说话还算流畅,可看着渐次进入,好似望不到尽头的锦衣卫,却是身子不住地打颤,差点便软倒在地。

“两日前,这倭寇便是在你这住的店吧,把他所有遗留之物都拿过来,若有半点藏匿。”肖志闭嘴不谈,张铁自是配合的拔出刀刃,一副杀性十足的模样。

这掌柜原本已是面如死灰,见到肖志推来的画像,却是如释重负,慌忙拿出一件包裹。

“军爷,这便是从那贼人房里收拾出的物件,您过目。”肖志眼睛一亮,未曾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转身将包裹恭敬地递给姜堰。

包裹拆开,里面多是几件伪装的衣衫,抖了几下,一片纸片自衣衫里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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