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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堰自是清楚孟老头不喜言辞的性格,也并无意外,匆匆告辞离去。
行至专管情报的衙司,姜堰领着李铁等人大步而入。
“我要的情报线索,追索的如何?”姜堰踏入屋中,开口询问道。
屋内的锦衣卫却是显得有些懒散,闻听姜堰的话,甚至连个抬头的都没有,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我不喜欢把话说第二遍。”姜堰的面色阴沉下去。
主管情报衙司的镇抚使这才站起身,嗤笑道:“姜百户,你的谱摆的未免也太大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镇抚使,想要情报,且回去候着吧,约有个三天时日,这情报也能查个分明。”
说到三天,他难以掩饰,嗤嗤地笑了起来,整个情报衙司的锦衣卫哄堂大笑。
谁不知晓,这姜堰只剩下三天的日子好活。
听着耳边纷杂的笑声,姜堰垂下眼帘,面无表情,却是缓步走到镇抚使杨春面前。
蹭的一声,雪白狭长的绣春刀自腰间抽出,未等杨春反应过来,刀刃已经贴在了他的脖颈上。
姜堰一句话未说,手指微微用力,吹毛立断的刀刃立刻划破杨春的脖颈,鲜血潺潺流淌出来。
杨春身体僵硬,一动不敢动,颤声道:“姜,姜堰,你疯了不成,把刀放下。”
“听着,我身负皇命,又有牟指挥使许可,敢误我事情,我便让你血溅当场,明白吗?”
言罢,姜堰侧头,却是冷峻的看着衙门众多锦衣卫:“如你们所知,我只得三天光景,谁若碍我事,我死之前,也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尔等信也不信?”
他微微抬起绣春刀,沾染血迹的雪白刀身在杨春右脸拍了拍,神色轻蔑。
然而这锋芒,却是让杨春都不由得低头躲闪,不敢开口。
“现在,我要的情报呢?”姜堰道。
这下再无一人敢有怠慢,原本就已经统计好的情报尽皆汇集在姜堰眼前,姜堰抓起文书,便打算一一细查。
片刻后,姜堰眉头抽搐了一下,将情报推到杨春面前,冷声道:“给我念。”
杨春抬起头,有心大骂姜堰辱人太甚,可迎着姜堰冷冽的目光,却是从心的拿起情报念了起来。
平心而论,姜堰倒是真没有羞辱他的意思。
委实是,姜堰本身对繁体字了解不多,前身也算个半文盲,这情报,他是真看不懂啊。
京城,一处深宅大院之中,兵部右侍郎陈洪谟负手站在庭院的花海中,双眸微闭,右手掐着一串上好的菩提佛珠。
在他身后,一名东厂番子正禀报着姜堰在京城的行动。
听闻姜堰清查到醉月楼倭寇身上陈洪谟手指一顿,掐住佛珠,脸色阴沉了少许。
他俯下身子,望着眼前平日最为怜惜的花朵,却是面无表情的用力摘下。
空气中顿时溢出几分极淡的花香。
“一个锦衣卫百户,在这京城横行无忌,霸道骄横,我等清流耗尽心血,方才让这群奸臣佞贼消停下来,不料他们竟还要死灰复燃。”陈洪谟声音略有些嘶哑,却字字清晰。
“这百户,太骄横了些,该是联系些同僚,弹劾下这霸道行径。让这帮锦衣卫消停些才是。”
陈洪谟自言自语地说着,身后幕僚自是一五一十记下,转身前去联络。
而陈洪谟却是再次闭目,掐着佛珠,嘴里若有若无的念着佛经,错非先前所见,任谁都只当他是个佛门的虔信徒。
时值弘治十七年六月,天色渐沉,似是雷雨将至。
京城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暗潮涌动,如有惊涛骇浪自内积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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