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铃狂响(2 / 2)

被一连串袭击搞得头晕眼花的二人几乎失去了反抗能力,但长年的犯罪经验和求生本能驱使着他们在绝境中做出惊人的举动。

“全体卧倒!”

男子扔出的手雷吓得突击队员连连后退,冲在最前面的突击队员在慌乱中用枪托砸开了手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男子扔出的那颗手雷几乎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用来争取时间的道具。

微乎其微的爆炸,男子借着刚才虚张声势赢得的时间迅速起身,举枪便向离他最近的那个突击队员开火。看着中枪队员发出的痛苦呻吟,男子开心地笑了。但转瞬,他便发现在他身边刚刚起来到女子被打翻在地。那一刻,时间过得无比缓慢,好像慢镜头回放一样。第二名突击队员压低枪口,努力控制步枪全自动射击时的后坐力。床第一个遭殃,很快被撕成鹅毛和布屑纷飞的碎片,然后就是女子,弹雨毫不留情地吞噬了她的身体。男子眼看着她的一条小腿被打烂,然后是躯干,接着腰腹间血肉横飞。她在弹雨中倒下了。

突击步枪喘息着停止了咆哮,女子面朝下趴在地上,好像是为了掩藏子弹对她躯体造成的创伤,但地上的血污却足以说明一切。男子的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只知道冲出墙角扑向敌人。那个突击队员发现男子时已经来不及掉转枪口,男子俯身前冲,猛地撞在他腰上,把他推回卧室。步枪的枪管撞在门框上,从他手里飞出去。男子抱着他重重地摔倒在卧室地板上,然后才听到身后步枪坠地的声音。借着这股蛮劲,男子骑在他身上,压住他不停挣扎的胳膊,双手揪住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像砸开一个空心的椰子。

透过面具上的护目镜,男子看到他的目光一下子涣散了。他再揪起那颗脑袋,狠狠砸在地板上,坚硬的脑壳渗出湿漉漉的液体。男子抹掉潮乎乎的脑浆,继续砸。砸到第四下或者第五下的时候,男子的背上挨了一脚,接着一条木桌腿在他面前裂开,几根木刺以奇妙的姿态飞了出来,其中两根扎在男子脸上,他感到一阵刺痛,接着温柔地放开了那个突击队员的脑壳,伸手摸摸被扎疼的脸,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中弹了。子弹穿过他的胸膛,打在面前的桌子腿上。

男子呆呆地低头看,发现一团紫黑色的污迹正在胸前衬衫上散开。他的胸前被人开了个大窟窿,足以放进一只高尔夫球。

疼痛随之而来,那种感觉好像被一根粗粝的螺纹钢通条刺穿胸腔。

“你他妈的不许动!”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男子身后吼道,带着些许颤抖。男子疼得蜷下身子,回头看去,一个年轻警察双手紧握手枪,站在门口瞄准着他。但那个警察明显有些发抖。男子咳嗽了几声,转身靠近桌子。那把银色的爆弹枪现在就只需要伸一伸手便能拿到。男子用另外一只手扶住桌沿,回头再看那个警察。他能感到自己的嘴角向两边咧开,像是在模仿一种善解人意的微笑。

“别逼我。”

男子又往桌边靠了一点,大腿顶住桌子腿,使劲喘息,牙齿间嘶嘶作响,喉咙里泛着血泡。他的眼眶里一阵发紧,房间里的一切仿佛都变成蓝色,耳朵里依然有引擎的轰鸣。

“我说了别……”

男子闭上眼,把枪抓在手里。

接警员内托不由自主地来到了落地窗前,他怔怔地望向窗外,不远处,在与它平行的视线上,一朵朵烟花正在炸开,那多彩的组合即使在中央城区霓虹彩灯的映衬下也显得尤为夺目。“轰隆,轰隆……”烟花还在不停地升空,炸裂,似乎永不停歇。内托的眼皮和脸颊伴随着烟花的一次次炸响不停地抽搐着,显然他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而此时报警电话又响了起来,同事们都很忙,没人帮他去接。

“叮铃铃…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扰乱他的神经。内托咬牙切齿,他愤怒地扭头回看向电话,但随即又转了回去。内托看着落地镜前的自己,他开始猛烈地磨起牙齿,咯吱作响。

“电话总是响个没玩,总有那么多事情……非要伤害别人吗?非要犯罪吗?”

内托望向窗外,眼睛瞪地浑圆。他开始痛苦地扭曲起身体,关节处的骨头不断摩擦,脸上的肌肉也随着他怪异地举动扭成了一团。他还紧盯着烟花,他正努力的控制住自己。但最后,内托看见了落地玻璃上的反光,他活生生的冲着这堵玻璃幕墙挤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现在烟花停了,可内托的脑袋里还在回想着烟花炸裂时的声音,内托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被撑裂了,他的嘴角正淌出黑血。内托身后的工位上,接警电话还在不断地接进来,它好像会一直响下去。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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