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圣则辅之；魔则毁之（2 / 2）

至于墨汁，已是彻底变成了一小滩清水。

先生另取一张新纸，折成信封，将写好的“遗言”连同那团执墨气一起封在其中。

轻轻抚摸着两个儿徒的脑袋，罗先生开始默默地交代后事。

“小哲。”先生看向董哲，将一团金色的玄气打入他的眉心：“这道玄气，名为经验之气，虽有三转，但却是一次性的消耗之物。”

“这团玄气之中，有为师留给你的知识与经验。”

“若有一天，这乱世得以平定，你可凭此，缔造出真正的太平盛世！”

二人满脸震惊的看着先生，没想到，先生身上，竟掌握着不止一道玄气。

而且，他交给董哲的玄气，更是高达三转！

董哲更是惊呼道：“先生，这经验之气，可是《仙尊传》中记载的经验之气？”

“正是。”先生如实答道。

可他们来不及多想，感受到先生那沉重的托付时，董哲跪在先生面前，含泪叩首：“徒儿定不负先生所托。”

先生慈祥的面容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当他触摸到祁梦额头时，一道纯白色的玄气，缓缓涌入后者的身体。

赫然是另一道玄气传承：

“小梦，为师留给你的玄气至关重要，它与执墨气不同，虽然现在只有一转，但未来的前途，却远非执墨气所能比拟。”

“你要利用好这道玄气，好好辅佐你的师哥，但切记，永远不可将这道玄气交给你的师哥。在外人面前，亦要学会伪装，不可展露玄气的真实样貌，避免他人觊觎。”

“我记住了，先生。”看着声音越发虚弱的先生，祁梦早已泪如雨下。

“不够...还不够......”先生又将一本《纵横术》也交给了祁梦：“你师哥的命运...”说到这里，先生苍老的面色挣扎了一下，他透过庙顶的破瓦，仰望苍天。

目光所及，却是漆黑一片。

良久，先生这才黯然道：“他的命运，或许并非他自己能够执掌，若想辅佐，你亦要学懂纵横之术。”

“切记——圣，则辅之；魔，则毁之！”

“先生！”董哲和祁梦难以置信的看着先生，泪水奔涌：“这对师哥太不公平了！”

“您交给我们的，是玄气传承，可留给师哥的，却只有最弱的执墨气。”

“何况，师哥...师哥他那么好，怎会成魔？！”

“先生，还请您收回之前的话。”

“请先生收回之前的话！”

二人跪在地上，长叩不起。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成魔，才是陌江南命中的定数。

而下此决心，已是让先生抽空了一切。

先生所承受的，要比他们沉重百倍、千倍。

“是啊，这对他...太不公平了。”

“我这一生，占卜无数，逢人便道——命，是定数。”

“但这一次，我宁愿违背毕生所学，宁愿颠覆自己那固执的信仰，也要...求得一丝变数！”

先生望着陌江南离去的方向：“在这场布局之中，你我师徒，皆为棋子。”

“各自倾尽所学，执用纵横之术，不知可否与那命运...斗上一斗！”

作为先生，他很遗憾，没能陪陌江南走这段路，但若有一天，陌江南真的抵达彼岸，他会发现，这一路，先生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