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背行几十里山路，魂归黄泉祝兄弟团结（2 / 2）

牛大志考虑了一会儿，这才确信村里小孩说的话。

他的母亲的确马上就要没了。

牛大志顾不上拉犁，将肩膀上的牛轭丢进泥水里，然后背起通知他的小孩往家里跑去，这一次的速度甚至比当初请郎中的速度还要快。

老人在背后大喊，“大志啊，犁我帮你看着，别忘了先帮我种地啊！”

他跑起来速度特别快，一路上烟尘滚滚。

背上的小屁孩张开双手哈哈大笑。

叶母为人刚硬坚强，在村里口碑极佳，院子聚满了最后来探望叶母的邻居远亲。

众人纷纷向牛大志示意问好，毕竟谁敢保证自己以后不生病，而牛二郎又是个为救母亲，背着郎中送回来又送回去，两天走了两趟几十里山路来回的狠人。

众人纷纷让开道路。

牛大志放下小孩径直走进屋，噗通一下跪在母亲身边，“娘！！”

屋内其他的人稀稀疏疏的散去，只留下牛大胆和牛大志两兄弟。

叶母盖着棉被躺在床上，她瘦的只剩皮包骨头，屋内有些暗，草药味有些浓，嘴唇干瘪毫无血色，但她的眼睛非常明亮，若不是没法起身甚至都看不清是将死之人的眼神。

当看到牛大志后，叶母喉咙里的那一口气终于散去了，她歪了歪脑袋看向跪在床沿前的两兄弟，勉强的张嘴，“额...我儿..你终于回来了...”

牛大胆盛怒下，偷偷踹了他小腿一脚，“你干嘛去了！”

牛大志趴在床沿上哽咽道，“娘说不种地就没东西吃，我想提前帮娘把地犁好。”

“呵..呵...”叶氏似乎很高兴，想笑却十分勉强。

牛大胆握着母亲的手，哽咽道，“娘，我和二弟都在这，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

叶氏道，“我儿...娘以后不在你身边...别人说你笨...你不要管别人的说法..你不傻！在娘眼里...你比他们聪明多了。”

牛大志重重点头应声，“哎！”

“我儿...以后多向你弟弟学学...别总觉得..别人都是傻子...早晚有一天..你才是傻子...”

牛大胆连连点头，“我记住了娘。”

叶氏又道，“生老病死是人间常态....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们两兄弟了...你俩兄弟一定要团结....你弟弟虽然笨..但待人永远是真心....你将来无论怎样，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欺负你弟弟...。”

牛大胆忙道，“娘我都记住了。”

“记住了好...记住了好...”叶氏又道，“我儿，去把柴火都拿来。”

牛大志立马起身，用几乎全程冲刺的速度冲向厨房，展开熊一般的臂膀将那一堆柴火棍子全抱起来冲回屋子，“娘我都拿来了。”

叶氏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她强撑着道，“我儿..你试着掰断一根看看。”

牛大志听话照做，他将柴火堆放在地上，这一根腕大粗的柴火棍，说断就断了。

叶母又道，“你掰三根试试...”

牛大志从柴火堆里取出三根差不多粗的柴火棍，叠在一起依旧轻松掰断了。

牛大胆见到这一幕，若有所思。

叶母强撑着精神，“你再掰十根试试。”

牛大志听话的从柴火堆里，取出十根碗口粗细的柴火棍，数量太多他拿不过来就叠在腿上，然后站起来用膝盖一顶。

十根柴火棍依旧断了。

牛大志将手里的碎木头丢掉，又弯腰将剩下的柴火都抱在怀里，问道，“娘还掰吗？”

“娘？”

“娘？？”牛大志问了问，无人应声。

牛大胆顿觉不妙，急忙起身一看，叶母已经合上双眼含笑离去，“娘！！”

.......

叶氏的葬礼很简单，七天后埋在山上祖坟边。

时光匆匆。

自那以后又过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