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衣之约（2 / 2）

陆小凤道：“那个人去那里干什么？”

小灵通道：“找人。”

陆小凤道：“找什么人？”

小灵通道：“一个满脸麻子的人。”

陆小凤道：“麻老六？”

小灵通道：“好像是的，只是这个人好像已死了几年了。”

陆小凤道：“你们有没有看清那个白衣人的长相？”

小灵通点点头。

陆小凤眼睛放出了光，急忙问道：“那个人是不是西门吹雪？是不是叶孤城？”

小灵通苦笑道：“陆老爷说的这两个人，江湖中确实没有人不知道。可我又没见过他们，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西门吹雪，是不是叶孤城。”

陆小凤道：“那个人有什么特征吗？”

小灵通道：“他很冷？”

陆小凤道：“很冷？”

小灵通点点头：“他的人像一座冰山，他的剑已是。”

陆小凤道：“你已见过他的剑？”

小灵通道：“昨晚他并没拔剑，也没有杀人。只是他的手一直抱着他的剑。”

陆小凤已彻底糊涂了，问道：“那他最后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小灵通点点头：“他让我们去替他找人。”

陆小凤道：“什么样的人？”

小灵通道：“一个用剑的神。”

陆小凤说不出话了。

小灵通继续道：“他知道我们这里是整个京城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所以给了我们一天时间，一天之后，让我们去吟松楼找他。”

一个用剑的神？他说的必定是西门吹雪。难道他下一个目标竟是与西门吹雪交战？

陆小凤握住了小灵通的手，道：“那么你一天后再来这里找我，带我去交差。我会替你完成这个差事的。”

——03

吟松楼是整个京城数一数二的酒楼。这也是整个京城最气派的酒楼。走进酒楼里，假山流水，红袖佳人，名画古董，都是应有尽有。

陆小凤恰巧与这里的老板是莫逆之交。他既有钱也舍得花钱，没有老板不愿意与这样的客人交朋友。

他此时已来到了这里。这里的环境很好，既有酒，也有独特的一份宁静。

桌上有酒。

桌旁有竹。

座旁还有假山流水，水声潺潺。

人们总以为酒会醉人，可酒有时候也能帮人清醒的。陆小凤饮了一杯，头脑已逐渐清晰。

这人杀了江湖中如此多的剑客，如今又来到京城。他的目标似乎就是挑战兵器谱所有用剑的人。如今他的目标已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并不了解兵器谱，他甚至有些反感这所谓的排名。因为这份排名，江湖中已增加了许多杀孽。西门吹雪甚至都找过陆小凤，就像当初在解剑岩下一般，试试陆小凤到底能不能破掉他那天下无双的出手一剑。

可生命的价值是无法衡量的，远远高于任何兵器，远远高于一份无意义的排名。无论你杀了别人，还是别人杀了你。

尽管他并没有关注过兵器谱，可他还是知道，兵器谱排名第二的，就是西门吹雪的剑。一把天下无双的剑。

叶孤城死后，他已多年未拔出过他的剑。

——他的人已与剑融为一体，他的人就是剑，只要他的人在，天地万物，都是他的剑。

——这正是剑法中最高深的境界。

这人如今的目标已是西门吹雪。陆小凤已大概了解了他的动机。他或许就是一个像叶孤鸿那样的年轻人，学剑有成，可还无名。他想成为像叶孤城一样的人，所以他住叶孤鸿当年的地方，穿叶孤城一样的白衣，甚至连叶孤城一般的剑法。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就是为了成名。

这人或许也与叶孤城有着某种渊源，甚至有可能是在刻意的模仿叶孤城，让西门吹雪都已看走眼了，所以西门吹雪才会寄出那样的一封信。

陆小凤似乎对自己的解释极为满意，于是他又多饮了几杯。这件事似乎已显得水落石出了，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等待这个人的出现，阻止他一切无谓的杀戮。

尽管他已杀了很多人，但是陆小凤还是不愿意就这样让他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西门吹雪也有很多年未吹过他剑上的血了，陆小凤也不希望他的剑上再有鲜血。

陆小凤似乎已忘了，既然西门吹雪寄给他那样的一封信，也许西门吹雪与那个人早已见过了，甚至也许他们已出过招了，可那个人却还没有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陆小凤决定出去走走。他想再去打探一些消息，也想去看看能不能再碰到什么人。他想见老实和尚，西门吹雪，花满楼，司空摘星，无论是谁都好，因为他们都是他的朋友。他现在只想找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