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归旧庙（2 / 2）

他找到陆小凤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一个大消息，五十两银子，买不买？”

陆小凤甚至没有问这消息是什么，就已掏出了五十两银子，放在了小灵通的手里。他的手很小，甚至放不下这么多银子。

然后陆小凤就得到了一个他最想要的消息，小灵通已打探到白衣人的踪迹。

白衣人就住在城北的香火冷落的千佛寺中。

那里是小灵通与街上的一些孩子的家，那寺庙荒废已久，他和街上那些流浪的孩子每天晚上就住在那里。那位白衣人来的时候，给了他们一人十两银子，说要借用这里一个月。

陆小凤也知道那个寺庙。那就是当年决战紫禁之巅之前，叶孤城所歇的那个小寺庙。陆小凤还记得，当年是胜通和尚交给了他叶孤城的衣带，才让他找到了叶孤城。

紫禁之巅一战后，胜通为避仇再次搬走，这寺庙便成了空庙，断了香火。

如今又有一个白衣人住到了那座寺庙。这一切只是巧合？难道他真的是叶孤城？

——03

今夜月黑。

天空已下起了绵绵细雨。

陆小凤戴着斗笠，已出了城。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陆小凤已见到了那座寺庙。

曾经的寺庙已有些破败了。而曾经的人也已经不再。

胜通和尚不在，叶孤城不在，只剩下陆小凤。

夜色凄迷，寺庙里还点着蜡烛。陆小凤放轻脚步，走到了寺庙前。

他已确定，寺庙里现在并没有人。于是他轻轻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走进的一瞬间，陆小凤竟然有些恍惚。

屋子里还是潮湿而阴暗，只有一床、一桌、一凳，四壁萧然，孤灯暗淡。除了这些再无其他，甚至很难看出有人住过的痕迹。

陆小凤看着那冷而硬的床板。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坐在床板上的叶孤城。

淅淅沥沥的雨从残破的窗户打进屋子。陆小凤将自己的思绪从过去拉回，他站在屋子里，一边打量一边思索着。

他回忆着几年前的画面。那时候他来到这间屋子，他仍记得那时候屋子里的布置，跟现在是几乎一样的。一样的桌子一样的床，一样的凳子，一样的寂寞，一样的暗淡。

屋子里的一切都很旧，只有桌子却一尘不染。是不是住在这里的白衣人每天都会将这里擦拭？这里是不是他每天放剑的地方？

陆小凤静静思考着。忽然外面响起了风声。不是雨夜刮的风，是一个人施展轻功所带的风。

陆小凤屏住呼吸，他的神经已高度紧张，他知道那人已经靠近这间屋子。应该只有几丈的距离。他甚至已能慢慢听到隐约的脚步声。

脚步声愈来愈近。已有些清晰。

陆小凤已紧紧屏住了呼吸。一口气都不敢喘。只凭这脚步声，他已知道这人的轻功足以排到当时前五。外面下着雨，地上已洒满了水。可他的脚步却还是控制的如此自如。若非陆小凤的一双耳朵远比常人敏锐，否则根本听不到这隐约的脚步声。

陆小凤正在思索。脚步声已戛然而止。

陆小凤此时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他甚至已听不到雨声，只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他已很久没有如此紧张。他已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个人的真面目。

可那脚步声再也没有响起。

陆小凤听着雨声，忽然想到，他的脚印正留在外面！

此时夜色凄迷，月色暗淡，那人在几丈外并未发现脚印。可临近屋子，微弱的珠光已足够照出门口的脚印！

一想到这里，陆小凤再也等待不住，已嗖的一下撞开门冲了出来。

陆小凤只看到一道白色身影，跃上远处的树梢，可他来不及去追，就已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