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汉(1 / 2)

“诸位告辞!”霍父作揖,看着一家人出来相送,他们父女二人十分不好意思。

“霍宰父于姀姀便就留下用过午膳在离开吧!”女君挽留,看着霍玉她就额外欢喜这个模样标准的丫头。

霍父摇手婉拒:“多谢女君好意只是家中新妇已备好膳席,不可辜负美味佳肴。”说罢笑着作揖而别。

近午时阳光露头,雨停天也放晴,前脚霍家马车刚离开,信陵侯府的人正要散去,此刻门口的门仆突然惊恐万状。

“死死死人…”这话惊了厅前的一家。

“放肆!”女君怒斥。

中秋佳节又逢她儿公子瑜归朝之际,她最是听不得这些不详之话。

两个门仆见罢扑通跪在家主信陵侯之前指着门外马背上驮着的人道:“突然便出现,奴婢等也是受了惊恐才下意识脱口而出了不详之话还请家主女君饶恕。”

绾陶!

公子瑾飞也是得冲到马跟前,看着她气息奄奄脸色煞白,心头一紧整个人都恍惚了,“传太医快传太医…”许是关心则乱现下他的脑袋里除了这一句话竟只余一片空白。

看着公子瑾抱着绾陶就往屋中跑去,一旁的信陵侯就像谁人抽了他的脑髓一般呆滞。

寝房里公子瑾轻轻将她放在榻上,转身夺过身后仆人拿来的药箱手忙脚乱的撕扯着绷带想为她止血。

女君了解详情更是慌张,这长公主若是死在府上莫说谋害了,只怕要人抓了把柄九族皆要拿来为她抵命。

女君不慌不忙拿过公子瑾手中的绷带,安抚着:“瑾儿出去,让阿母来!”

终归是年长者与年轻气盛的公子瑾相比起来就是一个稳重。

公子瑾起身紧张不舍,最后还是被妹妹妸娇拉出了房门。二人候在门外,一个焦急不可另一个着被换下来的血淋淋地衣裳和一盆接一盆的血水吓得失去了该有的从容淡定,她皱着眉头眯着眼睛不敢细看。

片刻信陵侯与一个老医士也进了去,岑妸娇看着时不时望一眼屋内一直踱步的兄长道:“二兄长为男子,长公主为女娘,幸亏阿母来的及时只怕晚些兄长真当扒了长公主衣裳,这要人知道可得了!”

“人命关天,谁还管得了这些?”公子瑾解释。

岑妸娇看着二兄长实在是着急用着大人的口气安抚着:“兄长便放心吧,阿母常年为阿父疗伤换药,二兄长要信任阿母!况且医士不是也来了吗?”

她不明白人人皆知里面的那位是个凶神恶煞的人物,人人怕她包括她自己也有所忌惮,怎么偏偏家里人待她如此从容宽厚不见半分畏惧,尤其是阿兄反倒对长公主还有别样的情愫。

一炷香过去太医士与信陵侯终于出来,只见太医士摇了摇头看了几人一眼:“老夫直言了!”

“大可直说!”信陵侯道心里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太医士皱眉,脸上褶子瞬间叠起,愁啊:“殿下身上多处重伤又失血过多,这在是止不住血,只怕……只怕是回天乏术了,恕老夫医术不精!”

“怎能止不住血呢?”公子瑾疑惑。

太医士直叹气,支吾着,皱着脸说不下去那肩头血肉分离可见白骨的画面。

“此事还请太医士守口如瓶,谨言慎行!”

太医士看着信陵候点头很是识趣,转而便被家奴带着离开。

信陵侯看着公瑾摇头,“公主身上伤口太深,肩头骨肉分离可见那些行刺之人是要置人于死地下手十分狠辣凶残。”

房门又被推开,女君为替绾陶上药包扎袖子都来不及用襻膊缚起,生生吸染了鲜血,岑妸娇瞧着又害怕又好奇于是偷偷扒在门口向里面探了探脑袋,她两眼瞪圆的看着躺在榻上的冰山美人不竟“哇”了声。

“胡医士已经是宫中道行最深的医士了,这……不如,不如家主可请军中医士,妇听瑜儿说道过军中医士为曹营曹钺妙手回春,此人乃是沙场上的活阎王,刀枪剑伤只怕于他不过绰绰而已。”女君道。

“又是曹家人,这世道是离不开他曹姓之人了?”信陵侯不悦嘀咕,他是恨透了曹家人只因那年那事从那起他便不曾再待见过。

公子瑾一听说便撒丫跑到马厩牵了马飞奔离府生怕耽误了一分一秒,与此同时的曹家,曹惜君与奴婢清宛正手举着盛满水的盆跪在院中。

“知错了吗?”

“儿,不知错在何处!”

曹冲妻子贺氏手中的戒尺狠狠落在她的背上,看着一身子牛倔的曹惜君十分头疼。

“你究竟为何要去宓家,你可知你阿父如今被革职就是因为往昔与宓家来往过密,你说你今日还去干什么,去就算了还叫人给遣回来了?”

曹惜君也是未曾料想到那些个兵差是一点儿人情都不通,连着身后的清宛都委屈着,二人举了许久手早已酸涩不止,哐当一声,清宛的水盆打翻在地。

“女君~女君~,清宛有罪,是清宛未能阻止女公子,是清宛无能,还请女君莫在责罚女公子!”清宛匍匐叩首将全部的错都揽在了身上。

贺氏见罢大喝一声,“拖下去给我狠狠打十大板。”

曹惜君见罢将手中的水盆向旁边一扔起身就往长椅上一趴,闭着眼睛,“阿母要打便打吧,清宛不过是个奴隶,一个奴隶又哪能阻止的了主子的决断,这阿母是懂的,何必如此,阿母的心里本不就是想打我?来吧,我绝对不吭一声!”

贺氏气炸了,看着如此与她硬刚的曹惜君那是一个手舞足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逆子?那就给我打,她若给我吱一声了就给我一板一板的加!”

那些执仗使拿着板子却不敢动手面面相觑,“女君,这一板子下去只怕女公子受不住!”

“那你们大可放心,我保证一声不吱!”曹惜君别过头,双手抱着长椅就叫一个悉听尊便和视死如归。

贺氏两眼发胀不说是脑袋嗡嗡作响,可是转念一想直接要人扯起了曹惜君,反要人将清宛压在了长椅上。

“阿母~”曹惜君被压在一旁挣扎着。

贺氏置若罔闻,看着执杖使一声令下,“若让我知道你们一板一板未打实诚了,那我便要人来重新教教你们。”贺氏怫然,怒气冲冲的进了大厅坐在席上盯着。

“清姑娘,你咬牙受着点!”执仗使示意。

看着敦实的板子结结实实落在清宛身上,曹惜君眼眶湿红咬紧牙别过头。

公子瑾看着近在咫尺的曹营驾马直冲,士兵见了突然窜进去的人愣了神追在马后大喊着:“军营重地来者何人?”

待他到大帐前停下便被士兵团团围住,统举着的黑缨长枪只怕下一秒就刺向他,大头兵见势问道:“好大的胆子擅闯曹营且报上名来,若否,就地正法。”

“信陵侯之子,岑公瑾。”他下马掏出兵符十夫长见了抱拳叩首:“见过岑卫尉!”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