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汉(1 / 2)

“你多久未曾回家见过你阿父阿母了,明日回去与家里人好生团聚罢!”绾陶别过头瞧着她。

霍玉叹了口气,笑道:“无碍!”

“生辰吉乐!”绾陶浅笑送上祝福又别回脑袋,霍玉颇感惊喜,庭中的玉兰已经落的差不多绾陶疲惫的说着,“回去好好过生辰吧!”

霍玉也已一年半载未回过家甚是思念便也就默认了,她递上青铜牌禀报,“已查实,两千死士散落各地,携此牌可召集!”

绾陶轻“嗯”一声。

霍玉看着身前的绾陶心中也是疑虑万千,只是她不知道现下若问是否适宜。

“别叹息了,我知道你个小姑娘心里有诸多得好奇,想知道什么便问吧!”

绾陶闭着眼修生养息感受着当下的宁静,可能霍玉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的叹息的行为,

“其实殿下一开始就未成设想要宓家连坐,只是殿下想要那五千精锐而设下的障眼法!”霍玉分析着,“殿下如此偏激将宓书通敌叛国之罪搅得满城风雨不过也是想要分散外人的注意而掩藏真实的隐情,可是殿下从一开始就未曾真的想连坐宓家为何宓葭女娘来求时又只允赦免宓家的妇人?”

“君父所言不全无道理只是他太畏惧朝中势力了,太看重君臣之道。你所言也有误,我不是未曾设想要过宓家连坐,只是有些东西要懂得适可而止罢了,至于为何不肯饶恕宓家男丁是因为不想,宓家两代之上原是卫国王族太叔氏,当年的太叔帙并不受待见而后入吾朝为质成了质子,不过他在先太王上前屡立功绩而受重用,这个太叔帙是个庶子不受当年的卫王待见而又从小远走他乡所以对自己的故土更无怀念,甚至为摆脱卫国控制还利用上了假死脱身改名换姓后娶了周朝女子为妻在周朝立了足!”

霍玉迷惑,这事于如今的事有什么关联的呢?

“当年卫国亡国,太叔氏尽灭但仍有王族在逃如今这么久过去了一直未有消息,他不可能凭空消失,宓书一个小小校尉虽掌突骑但手中并未有实权,他没那个胆量,所以通敌叛国之事绝非只他一人之手,从他入狱以来便出奇的将所有罪过揽自自身好像生怕别人查到点什么……他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不可小觑的力量驱使着他!”

“所以殿下是想知道宓书背后那股力量的操纵之人?”

“也许吧!”绾陶心里徐徐期待,又很……

到底究竟是不是……他!

见宫女早已备好梳洗的热水等候多时,霍玉也就不在打扰作揖告退。

清晨的街头焕然一新为迎中秋各色各样花灯装扮十分热闹,霍玉褪去宫装坐在马车内看着窗外许久未见过的朝音城街难掩喜悦。

马车行驶在街道原先好好地,偏偏这时三辆马车交错相驶车速甚快,杀的车夫们个措手不及惶惶刹车,停驶后车中女娘纷纷受了惊吓。

霍玉下车打量了周围状况在加上车夫告知并未磕碰上便就安了心,看着左旁马车未追究并绕开而行后更是没往心中去,她本想回车上继续赶路只是右边那甚是华美精致的马车里突然下来一位小女娘。

“留步!”

小女娘衣着看着朴素却布料也算上等,挽着双环髻更带得上几只钗环,一瞧便知定然是哪家的大奴婢。

霍玉不解,“姑娘还有何事?”

“你家马车怎能在这街上行驶如此蛮横此次未撞上是运气,往后呢?且不说往后,因你这一次莽撞我家女公子磕伤了脑袋,额上磕肿了,还请姑娘为我家女公子道个不是!”

华贵的马车里曹惜君原先轻靠着马车休憩却始料未及,她轻揉着磕红的额头。

霍玉这就迷糊了怎么就指起她一人过错来,这是看她不甚爽快?

“你这女娘话便不对,我家马车行驶过快,此事我认,可你怎能将自己过错摘的一干二净,此乃清晨是没甚人来人往,只是我瞧你家马车到也未慢到何处去?”霍玉看了眼她身旁的马车暗讽。

“你怎么还有理?”那小女娘皱紧眉头一副模样很是生气。

霍玉可不愿与胡搅蛮缠之人多般见识,吝啬的话不再多说摇身上了马车促使车夫离开。

“清宛,你方才过分了!”车上的曹惜君作罢训斥着身边的小女娘。

“女公子是你太温柔了,只叫别人占我们便宜。”清宛不满。

曹惜君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毕竟是阿母亲自挑选的女娘,她作罢不走心的说道:“你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清宛见曹惜君脸上略有不悦也收起了自己泼辣的性子诺诺回应,“是,婢子知道了!只是女公子,宓家已经被……听说还有重兵把守宓家,只怕我们是见不到四娘子的。”清宛担忧,宓家一事陛下本就已经诖误到家主,如今女公子又贸然去见宓家四娘子,要人知道只怕流言蜚语又起女公子也要挨骂!”

“能见,财帛动人心!”曹惜君定睛瞧着某处走神。

霍宅

大门前的家仆见着停驶在宅门前陌生的马车正要上前询问转眼见了下车的人又是惊喜:“女公子回来了!“

霍玉点头捋了捋衣裙问道:“阿父阿母可在家中?”

“家主女君皆在只是公子们还未下学!”

家仆说完霍玉便直直撞见父亲匆匆走来,像是着急出门一边正着头顶长冠一边正装。

“阿父这是要去何处?”霍玉看着久违不见的父亲。

霍父见她回家来愁容不展的脸上顿露惊喜之色,“姀姀回来了,为父外事要办你便先去拜见你阿母与大母吧!”

霍玉点头,“所以阿父匆匆是要去何处?”她觉父亲眉宇愁容执意问个清楚。

霍父知霍玉冰雪聪颖瞒不住她只好如实告知,“亓国传来密信为父受信陵侯邀正要去赴约。”

信陵侯府?

“孩儿随阿父一同前往。”霍玉揖。

霍父看着她犹豫一会儿:“也好!”

东郊外

绾陶衣着男服冠起了头发额外有些英姿飒爽,她骑着一匹西禺骊马穿梭在青葱的竹林间,马踏之处尘土飞扬雀鸟惊起,半个时辰后绾陶将马栓在一边提着带来的两坛小酒轻抚了陵墓前硕大的石碑,她深闷了一大口就将剩余的全洒在了地上。

“儿来陪阿母过节!”绾陶嘀咕,寻了不远处的老位置坐起开了另一坛慢酌。

“你这小公子年年来,来了便守在这皇陵一整天。”

她身后传来一声浑厚低沉沙哑的声音只见一个杵杖的老叟拿着两块油纸包着的月团糕走来,他扔了一块在她怀中,讲道:“吃吧!特意为你留的!”

她拿着东西只是看了看没动,然老叟颤颤巍巍走来坐在她的身旁的木桩上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在这守了多久的皇陵?”绾陶背靠着木桩询问,这也是这五年来她与这老叟说的第五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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