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席卷（1 / 2）

伯爵最开始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早已忘记自己的本名。

也许是因为他经常穿着考究的西装，做工精致的高礼帽，戴着口味独特的瘟疫医生面具；也许是因为他常年在全世界旅行，精通世界各地的语言和地方俚语；也许，又是因为他所做的事不分男女老少一律平等，甚至还有多股势力宣布效忠于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伯爵自己也开始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一个身居高位掌握他人生死的神秘人……而伯爵这个称号，一方面也影射了上古时代那个瓦塔里亚的吸血鬼恶魔……

不过伯爵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即使他依然清晰地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将“伯爵”这个名号变成了自己的名讳。

“这就是三年前发生的事。”

伯爵将吸管插进杯子，一边慢慢嘬着杯中的热奶茶。

“精彩。”

野田泽平感叹道，“虽然我不是新国的人，但可想而知的，你惹恼了他们。”

“这不重要，”伯爵放开吸管，眼神飘向不远处的姐弟二人，“如果我不树敌，我又要去哪里寻找可以播种的实验体呢？当然，你提供的除外。”

“其实关于这件事我不是很明白。”野田泽平摊开手，“你将种子播种进人心，到底是救人还是害人？按照你这样说，他们变成荒兽，最后因此而死，算不算你杀了他们？而且说真的，你又不是想要统治世界，你要那么多力量做什么？”

“我发现了，你今天话特别多。”伯爵轻叹一声，“首先，播种产生的后果并不是确定的，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最后种子会以怎样的形态出现。通过我的播种，只要那个人能正常生活，不被负面情绪影响，他不渴望力量，就永远不会触发种子的效果。其次，变成荒兽以后，如果拥有强大的意志力，是可以扭转荒兽形态再次回归正常人身体的，只不过，代价不同。像他们，”伯爵指着远处嬉闹得二姐弟，“他们会失去变身后的全部记忆，而有的人则是身体虚弱一段时间，有的人则是身体激素不正常增长……所以像这样的人聚集到一起，自发地成立了一个叫‘极暗’的组织，”伯爵停顿了一下，“人，不管怎样，都会选择群居，特别是一群拥有共同特点的人，更会选择抱团取暖。现在我来回答你的最后几个问题，一，增加伙伴非我所愿，二，我确实没有统治世界的欲望，三，救人只是随机，能不能活最终还是要靠他们自己的实力。最后，我不想统治世界，我只想尽我所能救一些我认为还有救的人……这样说来，你能明白吗，只有收集到更多的实验体，进行更多的实验，我才能知道种子的最佳形态。”

野田泽平点了点头，他确实是懂了，伯爵不能说变态，只能说非常变态。伯爵就是一个发狂的科学家，不断进行实验来证明自己的理论的正确性……不过，跟他野田泽平又有什么关系呢？只是他敏锐地意识到，不能跟伯爵这样的人靠太近，疯狗之所以是疯狗，是因为它疯起来的时候谁都可以咬上一口。

……

伯爵看了一眼手表：“不早了，我还有事，”说着他站起身来，招呼在玩耍的姐弟，“极暗那帮人麻烦得很，非要我过去参加什么典礼，我赶时间。”

野田泽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我就不耽误你了。”

伯爵抬了抬自己的礼帽示意了一下，就带着两个孩子登上了早早在外面等待的私人轿车。

野田泽平则重新坐回位置，并叫了一份酸吐司豆角粉，当他将餐布折好，将叉子放进盘子里准备把面条卷起来吃的时候，他的对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有没有人告诉你在别人吃饭的时候打扰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野田泽平将吐司分成几块，用叉子叉了一块放进嘴里，不满地说道。

“如果对待友人，那自然需要赔礼道歉，可如果……”那个身影在野田泽平的对面坐了下来，“如果对待敌人，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敌人？”

野田泽平笑了起来：“我可不是什么敌人，如果按照你们的话说，我只是一个商人。”

“正经商人可不会和通缉犯吃饭……说吧，你们都聊了什么。”

“我需要告诉你吗？这是我们合作的内容。”

野田泽平一边无所顾忌地吃着一边坚定地回拒道。

“既然这样，那为何不请这位野田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呢？”

听了他的话，野田泽平在心中冷笑几声，但他没有接话，而是像是强装镇定一般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

“我想今天各位谁都不能把我请走！”

野田泽平一股脑地将盘子里的东西扫进嘴里，随后拿起餐布用力擦了擦嘴，把这团布团狠狠地丢在对面的人的身上。

身影倏地站起来双手一招，顿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更多的人。

“野田先生，这次可由不得你了，带走！”

“真的吗？”

突然，整个空间猛地一暗，一片紫红色的雾气从地表上开始蔓延，站在地面上的所有人，除了野田泽平外全都像是中了精神攻击，一个个浑身打颤。

“真麻烦。”野田泽平拉开椅子走了出去，在他脚下，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正在悄然生效。

“你们不会觉得野田家的家主单人出行真就一点准备也没做吗？”

野田泽平走到一面镜子前，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一点一点抚平。

“地魇暗息狱”是一种幻术，虽然不是最顶级的，甚至都不算高级，但是它有两个特性让人恶心——

一，它是瞬发的

二，它的效果无视任何防御措施，包括法宝

这就是为什么即使这帮人身上都带着防御道具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的主要原因。

“想从我嘴里套话？你们先抓住伯爵再说吧。”

……

“麻烦了……”

距离野田泽平所在的餐厅不远的地方有一辆大型房车停靠在路边，然而实际上，这是一辆伪装成房车的指挥车。

特殊作战科一科科长柳瑶此时正透过卫星监控远程观察着进入餐厅控制野田泽平的部队。然而当她看到餐厅中发生的一切后，她的眉头皱了起来。

“小刘，那是什么？”

一边的麻花辫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是幻术的一种。”

“幻术？”柳瑶仔细地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放弃：“算了，幻术的效果不知道，这次行动算失败了，等幻术时间结束后再去回收他们吧。另一队呢？”

刘弓长又推了推眼镜：“天神学院低年级带队，这次行动应该不会有问题。”

“低年级？高年级没来吗？”

刘弓长仔细查看了一下近期的资料：“没有，高年级嫌这次任务奖励太低。”

“唉，这些人……”柳瑶也没办法，虽然天神学院作为新国顶级的战力，但是她还是对这次行动产生了不安的感觉。

特别是刚才从话筒传过来的野田说的那句话——

“你们能抓住他再说吧”

另一边，伯爵此时正端坐在私人轿车前往机场的路上。

其实说是机场，实际上是私人经营的不对外开放的地方，而且，正好是极暗组织底下的地产。

“恩主，”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道，“我们被跟踪了。”

“我知道。”

伯爵面无表情地说，“而且你们能不能不要那样叫我？”

“知道了，恩主。”

伯爵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极暗的这群人脑子就像一根筋一样，这样的人真让他感到头痛。

“往郊外开。”

按照伯爵的指令，司机顺从地将车开上了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