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男朋友（2 / 2）

“我爱你。”

高尤把李枳的头靠在他的腰腹上，一只手抚摸着李枳的头发，用轻柔的语气说着，不像是要求，像是请求。

大多时候，他们之间的相处，似乎是一片湖水，平静，祥和，少有波澜，自然而然。

此刻却像悬挂在山顶上的一壶瀑布，倾泻而至，呼啸而来，热烈且直白，冲击着潭底的砾石，洗刷着山壁上的万年青苔。必须承认，在李枳的心里，也掀起了巨浪。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说爱她。

世间有多少爱意，是借着开玩笑的外壳说出来的？李枳不知道，人们常说酒后吐真言，她知道，此刻的高尤，说的不是醉话，是他百分百的真言。

“我爱你”三个字让她陷入了缺氧状态，不知道如何回应。

高尤还在抚摸着李枳的头发，他的呼吸急促，她的世界静止。

对李枳来说，太快了，她还没战胜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应对，或者帮助眼前的男人。

他是她的男朋友，他是一个正当青年的男人，他说的句句在理，他的需求情理之中，他的提议毫不过分……

有那么一刻，李枳真实想过：这是正常的。合理的。并且应该是愉悦的。

上帝创造了亚当和夏娃，不也创造了充满诱惑的苹果吗？

“我爱你，李枳，真的爱你。”高尤又说了一句，加重了语气，打破了凝结的空气。

这是不一样的高尤。平时温柔、体贴、理性的高尤是真实，现在的高尤，野性、力量的、眼里布满欲望的高尤，也是真实的。

她没有经验，她无所适从，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封藏了多年的、不敢打开的画面，她火速关上记忆，再一次告诉自己：不，不一样，这是高尤，是她的男朋友，是爱她的人，不是别人。

这个动作，就像按下了一个按钮，高尤低头咬了一下李枳的耳垂，好像是在给她鼓励。

已无路可退，已不能再退。

（此次省略）

“谢谢你，宝贝。”

这是他第一次叫李枳“宝贝”，李枳有点讶异，这个称呼未免太过亲密，但他们现在不就正在做亲密的事情吗？

他们是男女朋友，是彼此的另一半，以后他们会成为爱人，家人，现在他们理应探索彼此，包括彼此的身体，李枳又一次提醒自己她和高尤之间的关系。

李枳，眼睛里已经充斥了泪水。高尤似乎从酒精中清醒，酒味和汗味夹杂在一起，弥漫了整个客厅。

李枳关闭了嗅觉系统、听觉系统、视觉系统……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进行下一步，全部交给高尤控制。

高尤，很快便瘫软在地上。

结束了。完成了。可以了。

李枳告诉自己，心里松了口气。她不敢表现出来完事之后的轻松，实在不应该把情事，当作是一个任务。

李枳依旧双手撑坐在沙发上，她想去倒一杯水，漱下口，但她没有这么做。高尤过来抱住她，温柔的把她圈在身体里。

“你真好，李枳。”

李枳伸手回抱住了高尤。闭上了眼睛，她需要整理下刚刚发生的事件。

片刻之后，李枳慢慢撑开了眼皮，重新看她的房子，看沙发，看抱着她的男人。

再见了，陈一成。

你好，高尤。

李枳又闭上了眼睛，她看到了第一次见到陈一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