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陈年旧案(2 / 2)

秦管事回道:“待回到矿上,你直接去问矿主。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如何脱困,如何才能安全返回。”

董俊义停顿一下,继续问那人道:“你们是怎么追我们的,是如何走到我们前面的?”

那人支支吾吾,这个那个的,董俊义抬起匕首欲刺,那人急忙说道:“分为三路追击,每路十五人。还有派出十人前去打探消息,十人直接抄近路到各个水陆交通要冲之处,所以,我走到了你们前面,在这个集市蹲候。”

董俊义要这人继续讲,那人说道:“我都说了,你们放了我吧!我见到他们,就说什么也没看见,求你们了。”

董俊义说:“我问你,追我们的这一路大慨什么时间到这里,他们什么配备?”

那人回答道:“按原来的安排,可能还有半个时辰左右到这里与我会合。他们十几人全部骑马,带着朴刀,还配备了弩。”

“还有吗?”宗管事说。

“真的没有了。”那人回答道。话音刚落,宗管事照着那人脖颈快速地抹了一刀,那人倒地折腾几下便翻了白眼。

“此地不宜久留,走!”宗管事说道,“前边有船,上船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上船坐定,两个护卫拿起浆就用力划水。船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驶去。天快黑的时候,只见前面岸边停了许多船帆,似一个大的去处。三个管事商议,停靠岸边休整吃饭。船挤进一个空位,船绳系在岸边的大石头上,把船固定。然后,分头上岸吃东西。董有悟还在昏睡,董俊义陪在旁边。其他五人先后吃完回来,催董俊义父子快去。

董俊义父子吃完往回走,才走十几步,董有悟突然倒地昏了过去。董俊义边呼唤边掐人中,但董有悟毫无反应。这时,一个行人走了过来,蹲下来说道:“不要惊慌,让我来看一看。”

那行人伸出手夹住董有悟手腕把脉,过了一会,那行人说道:“伤口感染化脓,致发烧昏厥。必须马上处理伤口,挤去脓水,敷上刀伤膏药,消去肿痛。”

董俊义问道:“到哪去治疗?恳望告知。”

“我懂得一点医术,如你信任我,我可以试试。”那行人说。

“信任、信任!”董俊义连忙说。

那行人说道:“你背上他跟我来。”

须臾,来到一艘大船上,进到船舱。董俊义放下董有悟,那行人叫来五六个人,四人分别压住董有悟四肢,一人拿个毛巾塞住董有悟口腔。

然后,那行人用刀化开董有悟伤口,用力挤出脓水、污血。董有悟疼醒,奋力挣扎,均被按住,口中“呜呜”叫唤不停。待见到鲜血,那行人敷上膏药,包扎伤口。这时,董有悟疼的昏了过去。

稍后,那行人说道:“好了,没事了!”

“谢谢,太谢谢了!”董俊义说道,“大人怎么称呼?我要报答大人救治我儿之恩。”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那行人说道,“我叫童透,在汉口开个布店,昨天到的襄阳府,是运送布匹来的。你呢,做什么的,他怎么负伤了?”

“我是陕省汉中府一个煤矿上的护卫管事,叫董俊义。因外出办事遇到匪徒,我儿董有悟不慎被枪刺伤。哎呀,多亏童家主出手相救,不然,我儿性命堪忧。我将铭记你对我们慷慨的帮助,待事办完再行厚谢。”董俊义说。

“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与人为善就是善待自己。”童透说道,“你不用客气,千万不要报答、厚谢什么的!”

“童家主说得好,董某在这里受教了。”董俊义说。

说罢,董俊义俯下身去摇昏睡的董有悟,示意要走。童透说道:“让他躺卧歇息,免得身子一动,血流了出来。这样,你明早过来接他吧,我们定的是明早卯初二刻发船离开,你在这个时间之前来就行。”

董俊义想也是,遂离开。约一盏茶左右时间,董俊义回到自己所乘之船。刚上船,就觉得气氛不对。宗管事、秦管事马上靠近董俊义,宗管事低声问道:“董管事干什么去了?”

董俊义把董有悟昏厥倒地遇人医治,现处于昏迷状态,准备明早去接回之事粗略说了一下。宗管事接着说道:“岸上情况不对,我刚才去巡视,发现有十几人鬼鬼祟祟,还带着兵刃,眼睛瞄向我们的船,我还看见一张弩。”

“我们被发现了!”董俊义惊道,“他们在等人,或等船,也可能在等天亮动手。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被围在船上了,又带着银子,估计从岸上徒步冲不出去,走水上我看也是凶多吉少。”

“怎么办?”秦管事急道。

董俊义说:“现在趁着夜色从水上走,或许有点机会。”

宗管事说:“我们都不会水,走到江面上遇袭必然人财两失。我们这次遇到厉害的角色了,在劫难逃。”

董俊义点头道:“张矿主那边有高人指点,竟然这么快就来到襄阳府截住我们,我想我们即使逃过这次,下次也会被截住。要不银子还他们,让他们放我们一条生路。”

“张矿主为人我知道,他不会给我们生路的。退一步讲,即使他们给我们生路,巴矿主也不会放过我们。”宗管事说。

“那就是说我们死路一条了。”秦管事说。

宗管事用极小的声音说道:“还有一法,我们可以赌一把。”

宗管事分别与董俊义、秦管事耳语道:“把银子悄悄地沉入江底,然后从江上突围,转头过来捞起银子,再作打算。”

董俊义、秦管事点头。宗管事叫丁孙候和另外两个护卫上岸到大石头处解手,远观监视之人,然后解开船绳快速上船。就在丁孙候三人解手之际,三个管事悄无声息地将五袋银子捆扎在一起,轻轻地放入水中沉入江底。

丁孙候三人一上船,董俊义、秦管事一人一浆快速划水,在月光下,船向下游驶去。只听到有人大喊道:“跑了、跑了!”。

瞬间,不远处有一大船迅疾跟了过来,岸上监视的十几人马上抢了就近的两条小船也跟了上来。

约一炷香时间,大船追近,突发弩箭,“嗖”“嗖”几声,秦管事和一个护卫中箭,其他人急忙卧贴在船舱底板。这一耽搁,大船靠近,距离只有不到二丈。船上点起火把,四张弩瞄准董俊义船上之人准备发射。宗管事把心一横,拿过一支浆道:“把船弄翻,各自逃命!”

几人挤到一侧,船倾覆。宗管事抱着浆双脚乱蹬,欲向岸边靠拢。董俊义会水,一个猛子下去,极速向岸边靠去,接着又是几个猛子,远离了翻船之处,然后,抬头快速游向岸边,在一草丛处上岸。

……

“十三年了,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要说说清楚,给我一个交代?”巴公理接着说道。

董俊义平静地回应道:“当时,船翻了,我奋力游到岸边,躲进草丛,侥幸捡了一条命。银子呢,随船翻掉入水中沉入江底。秦管事先中箭,后一同落水,宗管事落水,抱着浆向岸边游,两人是死是活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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