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重合的世界（1 / 2）

宋琴知道此时只能靠自己，在衙役上前带走她时开口。“若草民可以让亡者开口，此案是否能继续审理！”

王晋中有些为难，且不说亡者如何开口，就算开了口又如何作为呈堂证供。可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若我同意，你当如何？”

王县令见御史大人想要松口，立马着急了起来，好不容易定案，可不能再起风波。

“大人！那宋琴早已言明没有证据，她分明在戏弄于你，您由她这般扰乱公堂，这让众人如何信服！”

王晋中接二连三的被这人打断，心中的火气积攒的已经不少，见这人还不知收敛，火气噌噌的往上涨。

于是带着漫不经心的神情，语气里还有些戏谑的反问：“县令大人——你是着急了吗？既然未曾做过何故如此呢？”

谁知那人回答圆滑，临了还不忘恶心一下他。

“下官只是担心大人而已，大人何故对在下有如此恶意呢。再三容忍宋琴扰乱判案结果，本以为大人是个高风亮节的正直之人，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帮亲不帮理的糊涂之人。”

王晋中笑了，是被此人的无耻逗乐了。“这人聪明是真聪明，他查的也不少愣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当然无耻也是真无耻。说话还阴阳怪气，和小妹形容的绿茶一模一样。

“照县令的意思本官是个糊涂虫喽——是非曲直自有分说，你所做之事自己清楚，我若真的帮亲，你已经下狱了！”

懒得再听那人辩驳，直接招呼宋琴开始她要做之事。

宋琴接到信号，抬起手拍了拍，那在县衙外喝茶的女子应声消失在原地，随后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那王县令的身后。那女子开口询问到：“你方才很开心？”

“开心？晦气死了哪里还会开心……！”

王晋中、宋留行震惊的看着：“什么时候！”

宋留行感叹完就注意到了她的眼睛，和玄石一模一样的颜色，只是比那要蓝一些。他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王晋中问道：“姑娘是何人？”

那姑娘指了指宋琴，开口说到：“助手。”

人群中却有人认出了那个姑娘。

“唉，田姨！那不是你家丫头！”

“闺女！”

“你家丫头不是一月前溺水死了吗？”

“……是……啊……”

那姑娘听到后方的讨论声，转头看着那被称为田姨的人，只见口唇微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那田姨却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面容似在这一瞬间衰老了……

“宋琴说你们想听亡者之言。”

王晋中见乡亲们的反应就知道，这姑娘恐怕是和家里人闹别扭，跑出来玩的，也无意与她计较。

“姑娘说笑了，死人怎么会开口说话呢，不过是在下开玩笑所言罢了。”

那姑娘没有理会王晋中的解释继续说到。“亡者可以作为这场闹剧的证据吗？”

王晋中看着眼前气质淡如兰的女子，似乎真的有一种感觉，她能做到。“怪力乱神的事如何……唉——当然，姑娘若能找到更确实的证据，亡者之言也是可以的。”

“好……”

明明那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抬起了手，可转眼间晴空不在，片片乌云将整个城镇笼罩起来，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随着雨的落下，有些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模模糊糊的和这个世界重叠，以另一种方式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一滴滴雨滴如同伤心的泪水，它们变得越来越轻，最后凝结成了一片片的雪花，轻轻落下，逐渐堆积，像是在说：“看啊——这些雪都是你们犯下的罪，它们会融化却永远不会消失。”

……

街上徘徊这许多半透明的人，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只知道来回走动。

“孩儿他爹……”

“娘！”

“我的孩子！”

“红丫头……”

宋琴也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有些不确定的喊道：“爹？”

王县令这边就要比那边热闹许多，就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有些没有胳膊腿，有些没有眼睛鼻子耳朵，他们都围在自己的身边，口中还鼓囊着什么。

突然这些没有实体的东西中出现了一张他每天都能看见的脸，那张脸的主人每天都会亲昵的喊他爹。

“渊儿？不！你不是，你不是！”

他忍住惊慌看向旁边跪在自己脚边的人，那人正以及其诡异的表情看着他。口中还一声声的喊着。“爹，爹~。爹！”

那些被遗忘忽略的记忆向他袭来，原来他的儿早就不在了，随着宋家一起消失了。

“啊——！渊——渊儿！你——你是妖怪！你对我儿做了什么！”

王晋中还在发愣，就看见一个没有脸的女人突然靠近他，嘴里还说着。“好漂亮的小哥哥，来玩啊~”

王晋中连连后退，大声喊道：“我已经有家室了，你去找旁的人吧！”

被疯狂示爱的王晋中向那姑娘求救：“这是什么情况，能不能来帮帮我！”

那姑娘回答他：“只是将亡灵的世界与现世重叠在了一起，我的力量还没恢复不会维持太久的，你过来就没事了。”

王晋中办过这么多案，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明显被吓到了，有些结巴的回到：“哦……好——好！

等王晋中整理好自己，那姑娘连忙催促到。

“是不是可以开始审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