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黑回家(1 / 2)

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终于响了,他赶紧收拾书桌上的东西。芷婷已经出了教室的门,慢慢在前面走着,似有意无意地等着他。

他快走几步跟上,听见脚步声知道他在身后。芷婷心情放松下来,头也不回慢慢在前面走。一些路过她身边的男同学,不时地拿眼睛扫视她一下,但看见她身后不紧不慢跟着的人时,又有些不甘地加快脚步。

而那些与她熟悉的女同学,则都热情地上前与她打招呼,但眼睛却瞄向后面的人。还故意做出一些优雅撩人的动作。

晓天跟在后面欣赏着,这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立刻心情大好。在后面放开歌喉,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唱起来;“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待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思揣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厉害

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师傅呀...坏坏坏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他故意用搞怪的声调唱这首歌,歌曲曲风欢快轻松,歌词幽默有趣。让周围的所有人听得如醉如痴,心情摇曳。

同时也暗暗称奇,他在哪学会的这首歌,这首歌从未听过。简直太有意思!太好听了。看他不唱了,这些女同学还有旁边的男同学都看他。有几个女同学直接央求芷婷;“婷婷,你让他再唱一次。我没记住!”

芷婷心里非常满足也很自豪,回头说;“真好听,能再唱一次吗?”

他已经听见前面女同学说的话了,把手一伸冲着周围人说;“听歌容易,我卖唱,想听的一只老虎一毛钱。不想听的离远点别蹭听。”

一群女生一齐“切”了一声说;“你说谁是老虎?掉钱眼里了。”

“母老虎行吗?”

他话一说完,一群女生借机冲过来要与他肉搏。吓得他撒腿就跑,边跑边边唱;“快、快、快老虎他追到我的后面来,后面来!”

一群女生像发泄出了某种情绪,一起哈哈大笑,然后分头回家了。芷婷有些郁闷,本来还想找机会和他说几句话,问一下他今天在课堂上写的是什么,没想到被一群花痴给搅合了。

心情有些不快,就加快了脚步回家,到家后父母已经把饭菜都准备好了。二老看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回来,赶紧放桌子准备吃饭。

芷婷的父母岁数都很大了,父亲快六十了。一条腿因工伤落下残疾,走路一瘸一拐。一米七多一些的个头,脸很瘦看着总是一副疲惫的样子。

母亲比父亲还大几岁已经六十三岁了,干干瘦瘦个子矮矮还不到一米五,一幅病病殃殃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的父母,是如何生出她这么高挑漂亮女孩子的,可以说芷婷与她父母一点相似的地方都没有。

但老两口却把这个女儿像宝贝似地养着,芷婷很孝顺,回家就开始拿起抹布擦拭家里的灰尘,帮着父母收拾碗筷盛饭。

女儿这么孝顺懂事,夫妻俩每次看见女儿时,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和慈爱关怀的眼神。她小时候曾经问过父母,为什么别人家都有很多兄弟姐妹,而父母只生了她一个。

母亲说生她时难产伤了身子,无法继续怀孕了,让她没有兄弟姐妹,父母也觉得很对不起她。她听后抱着母亲哭了。

不安愧疚地对母亲说;“对不起妈妈!都是我不好!让母亲生我时伤了身子。以后我会好好孝敬父母,让二老过上幸福的晚年。”听了她的话,母女抱头痛哭了好久。自此以后芷婷就更孝顺父母了!

今天母亲见她回来后,不像往常那样面带笑容,而是有些闷闷地不说话就直接干活,心里有些不安。观察了一会母亲问她;“婷儿!今天上学出什么事了吗?”

芷婷一惊,心里有些愧疚,怎么把学校的情绪带回家里了,让父母以为自己出事了。于是,赶紧笑着说;“没事妈,就是走的有些急了,一会就好了。”

这时后趟房住的张大妈一边喊一边进来;“芷婷,你遇见坏人了?听说你在学校被流氓欺负了!”

妈妈一听这话,眼睛一黑就晕过去了。芷婷对风风火火进来的张大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赶紧抱着妈妈放到炕上。

进屋看见晕倒在炕上的芷婷母亲,心里一惊赶紧小声说;“你爸你妈还不知道吗?”

王父赶紧问;“小婷在学校出什么事了?”

“你没对你爸妈说吗?”张大妈一脸惶恐地看着焦急的芷婷父亲,以及晕倒在炕上的芷婷母亲。心里有些觉得是不是自己来错了。

刚才自己女儿陈思兰吃饭时说,今天下午有个校外流氓和一个在校生,调戏芷婷并在学校追着她跑,张大妈还没听完就急了,把饭碗扔下就急火火地跑过来要问个究竟,这就是原因。

这时芷婷母亲也醒过来了,她刚醒过来,就一把抓住自己女儿的手,把她拉进怀里仔细检查。边检查边哭说;“婷呀!咱家就你一个孩子,在外没人帮你撑腰,凡事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我和你爸都是无能之人,什么都帮不上你。可苦了我女儿了!”说完抱着她就哭。

这时陈思兰跑进来对自己母亲喊道;“你怎么不听人把话说完就跑,看你把王大娘吓到了吧!你等着王大娘要有事,你给看病去!”

“你不说完了吗?婷丫头在学校被流氓欺负了!”

“气死我了,后面还有你怎么不听完?传话就传半截,真是被你这种习惯给打败了。大娘你别急,芷婷没有被欺负,那两个流氓被一个更厉害的那什么给打跑了!他们也没欺负到芷婷。”

“那什么是什么?”芷婷母亲不解地问。

“怎么说呢,打跑流氓的那个人是芷婷班里的一个男同学,可厉害了,几下子就把俩流氓的脑袋打成猪头了。”

“没给人打坏吧?”芷婷妈听见女儿没事,反过来开始替俩猪头担忧了,不是心痛猪头,而是怕把他俩变成猪头的男同学,为自己女儿出头摊上事。芷婷细声细语地对父母说;“他没事。”

这句话说的非常暧昧,他没事!表达出来的意思看似很随意,但却透出一股亲切和亲密感。这让老两口心中的警铃大响,一个男孩子能在关键时刻,奋不顾身与两个流氓搏斗。

那就说明被欺负的这个女孩子,对男孩子很重要。为什么重要,那一定是喜欢和爱慕才会做出这个举动。

“他是谁,家住哪!今年多大了?”芷婷母亲瞬间来了个灵魂三问。

芷婷无奈地看了一眼陈思兰,一抬下巴意思你说吧!得了她的许可,陈思兰立刻兴奋地说;“个子不高,还没有婷婷高。”

这句话一出口把芷婷吓了一跳,立刻就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让你说你倒挑他的优点说呀?谁让你揭短了!他就这么个缺点,你倒好一上来先给放大扒出来了。

果然,一听她说个子不高,还没有自己女儿高。芷婷妈妈立刻就露出担忧的神态。

“他还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这句话就更让芷婷妈揪心了,完了!自己女儿这是怎么了。刚出狼窝又要进虎口吗?这小子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草能是好人吗!

看自己母亲这神态,芷婷就知道母亲不明白校草的含义。

还好这时陈思兰又接着说;“他长得可好看了,我们全校女生都喜欢他。但他好像只喜欢芷婷。对别的女生看都不看一眼。大娘!关键是他特能打仗。那俩流氓比他高比他壮多了,但他只用了不一会儿,就把两个人打成猪头了。”

“谁家的孩子?”这时在一旁时刻关注她们说话的芷婷父亲问道。

“爸,你和他爸认识,你们科里的齐思远,齐叔家的老儿子。”

“啊!老齐家的四毛子!小时候经常跟他爸来坑木厂玩,说话有点大舌头。”

“不呀!说话可溜到了。”陈思兰和王芷婷齐声说,语调里带着明显不高兴。

“我说的是小时候,这都多少年不见了,我怎么知道他现在的样子。”

芷婷妈听说是知根知底人家的孩子,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也坐起来说;“怎么回事?快讲一讲,别让我和你爸着急!”

陈思兰抢先一步先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叙述中语气里带着对齐晓天浓浓的崇拜和敬畏。最后痴迷地说;“他一边打那俩流氓还一边喊着;我打、打、打。可潇洒了,学校的老师和同学都站在他一边。对了上午他还怼了,孟宪波他们几个大流氓。那几个大流氓屁都没敢放,灰溜溜地跑了。”

“你们说的是不是前几天走么哒山那小子?”张大妈这时才反应过来,觉得他俩说的这个人名听过。

“对,就是在山上丢了一个星期的那个人。昨天才回来,也就是帮后面刘姨,把山菜背回来的那个小子。”

听了齐晓天的英雄事迹,芷婷母亲心里有些堵,这小子也太能作了吧,前几天矿里一声地说有个半大小子在山里走丢了,他家人组织了好几批人,进山寻找都没找到。

这昨天刚回来,今天就在学校闹出这么大动静。这可不是一般地能闹腾呀!自家的女儿沉稳雅静怎么会喜欢这么一个不安分的小子。

而芷婷在一旁听他们说自己心上人,心里却想着刚才在回家路上,他唱的那首歌有一句;“老虎它跑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不知道他说的那只老虎,是不是自己。坏蛋,敢把自己比喻成母老虎!想到这脸一红“噗呲”笑出声来。屋里的气氛顿时安静了,所有人都不明白,在这么严肃的气氛里,她想到了什么会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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