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斩阎罗(1 / 2)

细看这队敌兵大约有两千人上下,个个都是身穿战甲,背上背着弓,手里持着长柄方角锤,但他们穿着的战甲与犀甲军相比则稍显简单,甲面并未覆盖到脖子、手臂和腿部,头上也仅由镶嵌有铁片的皮甲包裹。

这反而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携带这种武器,穿戴这种盔甲显然就是为今天的伏击和掩杀做的精心准备。

长柄方角锤的握把是木质的,长度有成年男子腿部一般长,在一端有苹果大小的尖角铁块,制作的成本极低但是对付身穿装甲的士兵非常有效。

在对付身穿重甲的敌人时,他们第一步,闪,只需要脚下稍微灵活一些躲过对方的攻击,这很容易,因为他们身上的铠甲要远远轻于犀甲军身上的铠甲。

第二步,扫,便是抡起长柄方角锤,不是向着敌人的头部或者躯干,而是像打高尔夫球一样朝着对面重甲士兵的小腿扫过去。不管是如何的重甲,小腿腿部位的防护是最薄弱的,这长柄锤抡过去轻则被扫倒在地,重则直接小腿骨折,而身穿重甲的士兵一旦倒地,就算是没有受任何伤想要再爬起来都得费些时间,更不要说是被扫倒或者小腿直接被打断的人。

第三步,行刑,士兵高高举起长柄方锤仿佛就像一个行刑者一样面对着脚下要么跪着要么爬着的重甲士兵,就像劈柴一样对着倒地的敌人头部抡去,力气小的人都可以隔着头盔就把敌人砸死在地上,力气大的人则直接可以将头盔锤的扁平。

真正的战场没有那么多的花里胡哨,没有什么刀光剑影和你来我往的一招一式,这笨拙的三板锤之后,你绝对不想看见里面的脑袋是什么样子。

现在后营的第一批赶到千安车护卫的的士兵大多已经这样躺在了地上,头盔中的鲜血不止的向外喷涌着。两军搏杀就是这样的血腥和残酷,生与死只在毫厘之间,世人只知醉卧沙场的豪迈,而不见古来征战几人回的悲凉。

但好在前营士兵并未下马,而是听见裴行义的命令之后头也没回的向前方冲杀而去。

裴行义的决定是对的,看这敌人的身手,应当各个都是训练有素的百战老兵,每个人都是冲着千安车而去,用对付重甲步兵的战法打的千安车旁犀甲军毫无还手之力,而犀甲军这样的具装骑兵战斗力最强的时候自然就是在具甲战马上,在持槊冲锋时。

确实如裴行义所料,显然埋伏的敌兵也没有想到,被他们伏击的这队士兵居然会不顾皇子车驾,转瞬之间有就有近一半的人马会向他们举槊冲锋而来。

前营的五百人基本毫发无伤的一轮冲锋就从西边杀出了一条路,具装骑兵的冲锋在面对无矛的步兵时真的犹如天神下凡一样,埋伏的敌兵被这四米多长的马槊挑起仿佛像一条条腊肉一般,前营的士兵们冲出一个缺口之后便马不停蹄的绕向山坡的后面。

这时裴行义也顾不上再问平平了,下马冲过去一把推开千安车的门,赫然看见一个身穿青丝绸缎衣裳这样贵族打扮的女子躲在角落,脸上写满了惊恐,裴行义也顾不得欣赏这女子如何怜人美丽,只一把将其抓出扛在肩上,回身就甩到平平的马上,然后对着平平说“抓紧缰绳抱紧这个女子,不要回头一直往前,半个时辰之后再回来,我若活着就详细告诉我来龙去脉,我若死就将这里的事禀告殿下!”

裴行义这一番话语声音并不大,但说的极为冷静和清楚,仿佛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

随后裴行义又一巴掌拍在平平坐下马的屁股上,这马立刻举蹄向天嘶鸣一声,立即随着刚才前营冲杀出的道路疾驰而去。

这时的千安车旁,后营的士兵被这些突如其来训练有素的长柄大锤兵打的甚是被动,裴行义看着千安车的执马令说“快把你的腰牌给我。”

执马令先是愣了一秒,然后迅速从腰间扯断绑着腰牌的绳子将腰牌递给裴行义,只见裴行义接过腰牌看了一下就三两下系在自己的腰牌旁边对着执马卫兵说“甘沐之听令!现在我已知你名,我命你回身向来的方向驾车疾驰,你若生便受千金封千户,你若死你子你父也可承袭,男儿在战场若不能以血报国,使国安,使族兴,与死何异!你我若今日一同死在这里,黄泉路上有这么多昔日猛士相伴,也尽可去提刀问问那阎罗老儿叫我等过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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