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静羽”16(2 / 2)

白枚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

老者道:“你还不拿纸笔去。”

“哎,这就去,您稍等片刻,先喝着。”

年轻老板才一转身,恰巧一人冲了进来,和他撞了个满怀,险些将他撞倒。

白枚听老板一声惊呼,回头看去,只见冉少名满头大汗站在那里,冉少名瞧见白枚也颇感意外,道:“白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白枚听街上有四人急冲冲奔过,心里猜到几分,道:“坐下来喝杯热酒。”

众人闻言,赶忙在白枚身边腾了地方出来。老者仔细端详冉少名,忽道:“好面相,比起你文雅的二叔先生,你更显通达,将来定有番大作为,真是好面相。”

冉少名一愣,笑道:“皆您吉言,”接过酒碗一阵‘咕咚’‘咕咚’声。

老者笑道:“少年人就是急性子,走路急,喝酒更急,慢些别呛着。”

冉少名放下空碗,一抹嘴巴,道:“能不急么?慢了可就甩不掉那四个笨蛋。”

老者不知所云,道:“少年人说话也风趣,”他向小周子道:“你可要多学着点儿,年轻人该有年轻人的样子,别老闷葫芦一个。”见胖汉子一脸不乐,指着他道:“你也一样。”话一出口立马见效,喜得汉子眉飞色舞。

冉少名道:“老爷子说我性子急,我瞧老爷子说话也显着年轻呢。”老者笑得合不拢嘴,众人也跟着陪笑。

趁此空当儿,白枚低声道:“惹了谁?”冉少名道:“地上那一窝,蛇虫鼠蚁,差点儿就吃亏了。”他神情略显兴奋,端起酒碗,不忘扭头道:“白二叔,你可别告诉我三叔。”白枚一怔,叹道:“他不舍得怪你的。”

冉少名眉毛翘的老高,道:“您可千万别说,说了只怕就是一顿打,他脾气大着呢,最近还总想把老大往坏了教。”白枚只是摇头不语。

老板果然端了笔墨,笑道:“劳先生费神,为咱娃画上两笔。”

白枚见推脱不掉,叹了口气,问道:“掌柜贵姓?”

掌柜笑道:“可巧的很,竟和先生是同姓。”

白枚提笔在手,嘴里默默念着‘白’字,微一愣神,竟在纸上划出‘白静羽’三字。

冉少名探过头来,随口念道:“白静羽——”猛然想起什么,赶忙缩嘴。

白掌柜喜滋滋捧起纸张,来回轻轻吹了吹,笑道:“白静羽,好名字,好名字,咱儿子以后就叫这个了。”

老者捻须道:“可不是,多好的名字,还不赶紧给人家先生敬酒。”向白枚呵呵笑道:“这天下事,就讲究‘缘分’二字,强求不得也阻不得。好比店家的儿子起名儿,若不是今夜先生要酒喝,恐怕也没这好名字,偏偏先生就来了。所以说这做人呢,凡事还是要自己看开一点儿。”他见白枚适才写字时心神恍惚,眉间隐有忧色,虽不知内情,仍好意开导他。

白枚拱手道:“老人家说的是,受教了,”接过掌柜碗斟的酒水,冲老者和掌柜微微举起,一饮而尽。

冉少名道:“白二叔,喜酒也喝了,我也不多待,这可就去了,”他对老者之言甚不为意,喝了两碗,急匆匆要走。

白掌柜听他要走,赶忙拉住他,又结实满上一碗,道:“小兄弟莫急,再喝了咱这碗,抖擞了精神再去。”

冉少名嘻嘻一笑,回身端起酒碗,道:“那,最后一碗,喝了长精神,”抑脖子喝干,一抹嘴巴掀帘出去。

白枚想起白静羽,心不在焉,也要告辞。方才他见老者一家子说话,愈觉平凡宁静是福,若白静羽能够平平安安活着,即便不富裕也未必是件歹事,不见得定要再回到那个白家。心中虽这样想,始终觉得要和他见上一面,确定他平安无事才好放心,才能了无牵挂地去面对秦琯芸。

掌柜一听白枚也要走,无论如何不肯答应,定要留他多盘桓些时候,那老者亦在一旁帮衬着说话。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