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阵父子兵(2 / 2)

他年不及五十,一人操持白家,精神早衰。若非自幼习武,强身健体,只怕今日光景更差。眼见身子不如往昔,白元才不顾当年承诺,欲将二弟白枚强留在家。后来他改变主意,并非全因白静天一席话,更是因骨子里不肯服老。

这一回合下来,他才深知自家身子底细,心中不觉一片冰凉。他虽伤二人,但耗力过半,眼前尚有五人索战,不免有些灰心。

刘氏于武道一途所知不多,却也觉察到丈夫神态变化,心中又恨又痛。恨苍天无眼不佑好人,心痛丈夫勉力而为之艰辛,只不敢出声,生怕他分神。

白静天瞧出父亲那招十分勉强,虽伤得敌人,自损不少。那蓝衣胖子背后施黑手,手段卑鄙恶劣,着实可恶。白静天义愤填膺,见他负伤退下来,上前便是一掌。

蓝衣胖子没料到白静天会出手,而且步法奇快,无声无息,待到察觉时对方掌力已至,慌张间抬手相迎,怎奈右肩痛不可当,却是如何举不起来。

白静天瞧出蓝胖子右臂伤重难举,右掌和他左掌一交,向左斜跨半步,侧身疾出左掌,正中蓝胖子肩头。胖子痛喝一声,倒飞出去,当场昏死,他肩头小剑被白静天掌力一撞,竟透骨而过,当的一声钉在墙上。

白静天一击得手,转身飞腿踢向蓝衣瘦子。蓝衣瘦子见他拍倒胖子,转向自己踢来,不敢大意,舍了白元全力来斗。

蓝衣瘦子一去,老者立刻踏上缺位,白衣人又踏上老者原来位置,外圈的光头转而补上白衣人的位置。那青衣人见白静天与蓝衣瘦子斗得认真,缓步在旁,作壁上观。

刘氏见儿子上前动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更是悬到嗓子眼。眉蹙目愁,不时望向丈夫,不时又瞧瞧儿子,只是干着急。

蓝衣瘦子出手干脆利索,每每把用老之招忽然一变拍向白静天。白静天毕竟年轻,应敌经验有限,几次险些上当,好在他武学根基甚牢,加上今夜乃是背水之战,置于死地而后生,故而能临危不乱,沉心应对。

拆了五十来招,瘦子虚晃一拳,露出腰间空门,诱白静天来攻。白静天不知是计,左腿踢至,瘦子喝了声‘好’,抻掌横劈。

白静天为创敌人,出腿不留余力,一惊之下,欲要收腿已是不及。当即聚气护住小腿,拧腰挥右拳,打向瘦子胸口。

蓝衣瘦子见他这般两败俱伤的打法,心道:“他父子今夜已然无好,我又何必拼着吃他一拳去伤他,”当即回掌自救。

白静天见他回掌,便知其意,愤恨之余,偏要他不得如意,拳上招式不改,脚下仍狠踢过去。

白静天拳头后发先至,瘦子手掌一接上,立时察觉他拳上无甚力道,猛然醒悟,猜他力道必蓄在腿上,暗叫不好。眼下也顾不得伤他,矮身向地上一滚,才躲开白静天一腿之击。

蓝衣瘦子起身,怒不可遏,却听青衣人在旁笑了起来,悠然道:“不愧是白家小子,果有股狠劲儿,年纪轻轻有这等气魄和胆量,假以十年,必是响当当的角色,”话虽是夸赞白静天,却有一半在嘲笑瘦子狼狈。

蓝衣瘦子瞥了青衣人一眼,没好气道:“照顾好自己再说吧。”手臂半抬,道:“倒是我小瞧你了,”身子微微下蹲,双臂自后向前划了半个圈子,收在腰间,踏步向白静天走去。

白静天瞧蓝衣瘦子招式怪异,脚步踏得虽稳实,胸前门户却是大开,不及多想,当即施展白家蹑影神风步,眨眼闪至跟前,抬脚朝瘦子胸膛踢去。

蓝衣瘦子竟不闪不挡,任由白静天飞脚踢中胸膛,身子兀自岿然不动,稳有泰山之安。白静天愕然之余,抬脚又攻他下颚,眼看要中,却感脚上猛然一滞,竟被他单手拦下。

白静天大惊,没想到蓝衣瘦子徒手能挡下自己毕力一击,十分不服气,正要撤脚再攻,却觉一股拧力自脚上袭来,由腿传至周身,跟着身子被抛向空中,两个翻滚狠狠跌在地上。他一跃而起,察觉没如何受伤,只不知这奇怪功夫该如何破解。

一旁刘氏看得心惊胆战,忘神之际,不由得脱口道:“天儿小心。”

白元正凝神对敌,听见妻子呼唤,声音透着不安,忙回头去看。为首蒙面人趁他分心,虚招横扫其面,另一手疾攻他小腹。白元避开上面那招,底下却慢了半分,没能躲得开小腹那一击,结结实实吃了一拳。

白元强忍小腹剧痛,矮身躲过身后光头一掌,踉踉跄跄跌出圈外,只觉胸腹之间气血翻腾难耐,几欲作呕。他略略吐纳,勉强开口,冷冷道:“五华宗的闭气兜地功,阁下总算亮明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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