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线索18(2 / 2)

他一声长叹,喃喃道:“便是身居万人之尊又如何?不过多受些无关紧要的挂累,却为哪般?”他发此感叹是想起兄长白元,白元一生操劳,到头算来却不过空自白忙,反不如温饱裹腹,身心无忧来得自在。

他自顾感叹一番,才抛开这些念头,策马而行。接下来的三五日,白枚只忙着赶路,日换健马,到了第六日傍晚,距离卧龙镇已不足二十里地。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两个问题:白静羽在不在卧龙镇?又该如何处置铁梅人?尤其是第二个问题,他始终拿不定主意。白家之事发生后,他一直将铁梅人当做仇人来看,如今他人在眼前,白枚想得反而多了:他为什么要对付白家,难道是白家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又或者他也是被人胁迫,有不得已的苦衷。

若单纯对付一恶人,白枚自可毫不犹豫将其他击毙,但铁梅人在白家时日不短,言行中规中矩,为白家出力颇多,故而白枚不得不考虑背后是否另有他情,一时委决不下。

白枚在镇前的一个小集市停下,没有立即进镇,事情临头,他一时间还想不清楚。不多久便有人敲他房门,正是冯公泉、冯公茂兄弟。白枚将二人迎入,抱拳行礼,道:“二位义士恩德,白枚没齿难忘,请受白枚一拜,”说着深深一揖下去。

二人赶忙将他托住,道:“万万使不得,二爷这么说是要羞煞我二人,义士二字愧不敢当,恩德却也无从说起,”两人始终对杨树林中之事耿耿于怀,深觉有愧。

白枚道:“当日一别,二位别来无恙,”这才瞧见他二人双耳已失,忙道:“两位双耳——。”

冯公泉摆手道:“一时不慎,忏愧、忏愧。”原来那日杨树林中,他二人因那相公诬陷白枚,齐齐将双耳割下。白枚当时为情所系,精神恍惚,于这一切惘然不知,见冯公泉如此说,只当他二人是不肯说。

冯公茂道:“二爷一路辛苦了,休息一晚,明日我兄弟领二爷入镇,必生擒铁梅人。”

白枚点头,问道:“那铁梅人现如今是何情形?”

冯公茂道:“二爷想必不知,此贼面目已非,隐姓埋名在此度日,若非帮中兄弟无意中发现,恐怕那贼子要逍遥法外了。”

冯公泉接道:“不错,那铁姓贼子面目被烧伤,与人动手时不慎露了铁笛,这才泄了底细,否则任谁也猜不到那个丑陋的老汉,竟是温文儒雅的铁梅人。”

“他面目被毁?”白枚有些不敢相信,毕竟以铁梅人的手段,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轻易伤得了的。可转念一想,大哥白元一身盖世神功,不也丧生敌手,现如今连凶手是谁也不知。想来武功一途,终是浩远无端,不可窥边,这世上不知有多少能人隐没于山林集市,又岂是一人之眼界所能无遗尽收。

冯公茂道:“二爷以为他是被人毁容么?我看不然,他轻恩薄义,背主妄行,早该自绝于世,如今深觉有愧,毁容残喘,纵瞒得了世人也逃不过苍天法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冯公泉道:“不可胡乱猜度,此事干系甚大,你在此一味乱言,二爷只怕要信以为真,若稍有差池岂不误了大事。”

冯公茂神色一凛,呼道:“若非大哥提醒,小弟只怕又要犯错。”忙向白枚抱拳谢罪道:“方才在下胡言乱语,二爷千万别见怪。”

白枚拱手道:“冯兄弟嫉恶如仇,胸怀坦荡,白枚若因一言半语而介怀,岂不显得无量?两位兄弟为白某之事操劳奔波,白枚感激犹恐不尽,怎敢再有怪罪之念。”

冯公泉笑道:“如此倒独我算不得君子了,哈哈。”

白枚道:“方才公泉兄说铁梅人与人交手,却不知是何人?”

冯公泉面色沉重,摇头道:“就是此事不好说。”

白枚望向冯公茂,见他神情一般凝重,摇头问道:“白枚不明白两位何意。”

冯公泉道:“方才公茂只说帮中兄弟发现铁梅人踪迹,并未提到他与人交手之事,便是不欲二爷知晓。但某又觉得此事二爷应当知晓,故而略略提及与人动手之事,若二爷不加深究,便是天意当二爷不知,二爷合该不闻不问,直接手刃铁梅人。如二爷问了,那也是天意,某亦不敢有心欺瞒。”

白枚耸然动容,急道:“谁?”

“五华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