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如从前（1 / 2）

女孩的脖子爬满了尸斑，犹如一具尸体。

梓夜瞳孔微微放大，颤着声道：“这、这是……”

“梓夜，你去查查她的死因，我的意思是，医院的死亡报告。”

至于真正死因嘛……林灵手指在承载着鬼道的笔记本上轻扣，上面写着：任思雨，乙未年生，本年十岁，享年八十八。

如那女孩所言，她还没死。寿命未尽，灵魂先腐，这也是林灵最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可……”

梓夜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警惕的看向门口，又禁声看着林灵。

“去吧，顺便查查这人的底。”

林灵话音刚落，房门就被霍辰打开了，他手里提着干洗好的衣服，眼睛却盯着被风吹起的窗帘。

“我说这位霍先生，你进来前不应该先敲一下门吗？”

“啊，抱歉，我没有敲自家卧室门的习惯。”

他将手中的衣服往床上一扔，边说着边走向窗边，将窗关好，“身体这么差还开窗，你不会是真打算赖上我了吧？”

“要真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他没急着回答，反而双手插兜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打量着林灵。

他在想什么林灵并不感兴趣，只是调笑似的说道：“怎么，你这是……想看着我换衣服？你要是想看，倒也……”

“你一直都这么……”

“怎么？”

林灵偏头看着他，手指颇有节奏的敲着，眼里似藏着深潭，毫无涟漪又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寒。

许是被林灵盯得有些不自在，霍辰笑着推了推眼镜，转身出去了。

等林灵换好衣服走出卧室，霍辰刚好摆弄好碗筷，朝她招招手：“过来吃饭吧，救命恩人。”

他语气散慢轻佻，抿着莫名的笑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半点感恩戴德的样子，偏还绅士的拉开餐椅，对林灵做了个请上座的手势。

虽有不解，但林灵是真的饿急了，也管不了他在搞什么鬼，自顾自的端着碗吃了起来。

霍辰坐到她对面，也不吃东西，只是正襟危坐的看着林灵狂炫。

林灵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皱着眉对视上霍辰那双禁锢在眼镜框里幽瞳：“你不饿吗？”

“你是妖吧？”

林灵动作一顿，这人的直白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她弯眼笑道：“你知道的还挺多嘛，这可怎么办，既然被发现了，我也只好……吃了你。”

“就你这样，还吃人？怕也只是靠着妖力羁绊唬唬那群妖人吧。”

的确，九妖跟她一样，能绝对压制契灵人的妖力。不一样的是，她能压制所有契灵人，而九妖只能压制和自己同源的妖力。

林灵突然有些后悔当初在创建13禁区的时候，把契灵人和九妖的底细说得太过清楚了。

见她不说话，霍辰继续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妖怪，除了白了点，看起来和人也没什么区别嘛。”

当然没区别，因为她是实实在在的人啊。

不过林灵是懒得跟他解释的，左右也无关紧要，他觉得自己是什么就算什么吧。

“哦，只是白了点吗，不应该更美一些吗？”

“嗯对，确实美。”

他应和着，嘴角露出绷不住的笑意，说不清是讥笑还是赞赏。

“想笑就笑，憋着干什么。你这人也是奇怪，之前明明是我是在救你，你却避我如猛兽。现在发现我是妖怪，反而没有半点害怕。”

“理所应当啊，在我看来，人可比妖可怕多了。”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还是妖可怕些，妖力变化无穷，可毁天灭地。”

霍辰摇摇头道：“据说在上世纪初人类研制出了一种专门针对妖类的病毒，投放使用仅仅十数年后，妖类便绝迹了，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生物比人更可怕。”

林灵偏头思索片刻，唇角抿起莫名的笑意，她冲霍辰眨巴着眼睛道：“有道理，就好比我虽为妖，却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坏事。之所以放弃妖力获得永生，只是为了等一个人，你猜猜，那人是谁。”

“你想说我就是你要等的那个人？”

“聪明，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只看了你一眼，就冒着危险救你？”

说着，林灵身体前倾，伸出如白玉般的手指勾起霍辰的下巴仔细观察，继续说道：“你还是一如从前……”

心中想的却是：怎么连鼻梁上的痣都是一样的？这根本不是相似，而是一模一样！

霍辰不知怎的，脸突然黑了下来，一手捏住林灵的手腕往前一拉，脸往她面前凑得更近。

“你看清楚了，我是霍辰，可不是别的什么人。”

他眼睛很好看，微眯着更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林灵第一次觉得他这眼镜碍事，想替他摘掉，又觉得唐突。

“开个玩笑而已，恼什么，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