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病从天降(2 / 2)

既然有人送来枕头,那就不妨睡上一觉,抱着这种心态,粟放来到五角星图案正中,闭目凝神,感受灵力。突然金灯一道耀眼之光闪出,“碰”,灯碎裂了,吓了众人一跳!张以茅惊呆了,好像上一次在灵力测试中碎灯还是在四十年前。“绝世天才!想不到在这等穷乡僻壤之地,还有这等天才!”张以茅内心狂喜,对于发现一个天才童弟子,门派给予的奖励可不少啊!

“这位小兄弟,张某有眼无珠,不知你竟有如此天分!之前在殿外的事情,实在对不住,我也很难办,望二位能多多体谅!”张以茅一脸的讨好,接着说道:“你们不用再去逃命了,泽夕门对童弟子很是爱护,尤其是像您这样的天才童弟子,要是谁动了童弟子,不管身份,一律灭门,我等会儿就出去告诉三皇子,他定不敢再动你了。”说完目不转睛地盯着粟放,像在欣赏一个裸体美人儿。

“放心吧,我们明白你的难处,那三皇子的事情就麻烦你了,我兄弟二人还是从后门走吧,省得再有不必要的麻烦”,一旁感觉自己像个透明人的李凡说道,待告知家的详细地址后,拉着粟放从后门匆匆离开。离开前,张以茅忐忑地问了粟放一个问题,“之前在别的地方灵测过吗?”当得知没有时,张以茅咧着牙笑得好灿烂。

回去的路上,李凡突感胸口有些发热,而且愈来愈甚,让人意乱心慌,热度沿着血脉迅速传至周身。粟放用手探了探李凡的额头和手背,吓了一跳,似乎自己摸到的不是人身,而是正在烧火的炉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去最近的小溪边,用水!”刚说完,李凡一口鲜血喷射而出,溅到地上,冒起一阵白烟,感觉就像冰冷的路面突然洒下一杯热水,水气四溢。紧接着,李凡竟直挺挺地倒下,昏死过去,双手时不时地紧握着、平展着,像着了魔一样,头烧的越发厉害,似乎放杯水都能瞬间给煮沸了。

粟放拼尽全力抱起李凡往小溪边跑去,也顾不得怀里越来越热的肉体给自己带来的阵阵灼烫感。幸好两人来时一路嬉闹玩耍,对途中何处有小溪,何处有洞穴,何处有鸟窝都是一清二楚。

来到小溪边,粟放将李凡仰面平放在浅水之中,周身不停冒起水雾。不多时,附近活跃的鱼虾成片成片地死去,不知是否是得益于溪水的不停洗刷,李凡身子热度没再攀升,但仍昏迷不醒,让人心忧。粟放情知如此非长远之计,从岸边搬来些石块固定住身子,以免被溪水冲走,随后发了疯一般跑回村里告知了李朝雄。

就这样,李凡整整昏迷了一月,其间一直高烧不退,昏昏沉沉、神志不清,时不时发出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听得李氏夫妇心乱如麻!其间也曾有一日,李凡短暂的醒来,借着几分清明,哭求父母了断他的性命,他真的受不了了,时时刻刻都感觉有股力量在撕裂灵魂一般,让人生不如死!

天下又有哪个父母愿意对自己的孩儿动刀呢,不到山穷水尽,决不放弃!李朝雄在这个月里遍访名医,无论是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还是名声在外的隐世名医,他听说过的都想方设法去请,可惜都对李凡的病束手无策。那一声声的惨叫似乎在提醒着自己这个父亲的失职,而在家照料的殷秀整日以泪洗面,神情恍惚。

李凡醒来那日,正赶上李朝雄从城邦请来一位名医,据传这位名医曾拜师泽夕门,修为已至玄灵,但奈何天赋耗尽,修炼一途算是到头。此人天性豁达,不愿在门内虚度余生,便来到城邦做一位闲散修士,专为人治病,传播门派恩德,加之其为木修,修生命之道,常有起死回生之术,故而远近闻名。随着名声在外,慕名而来治病之人甚多,名医迫于无奈定下一个规矩,只救有缘人!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李朝雄万没想到能请来这位妙手仁医,待一番望闻问切后,名医直摇头,口里不停地嘟囔着,“奇怪!奇怪!”

“什么奇怪呀?”李朝雄焦急地问道。

名医也没急着回答,而是再次搭在李凡的小手上。冥想一番,对空一指,指尖忽地长出缕缕青丝,沿着李凡的手指钻入血脉之中,刚开始绿色不断向着肩膀方向蔓延,但还未蔓过臂弯,青丝像是受到一股强大的阻力,节节败退,一下就被逼出体外,名医触不及防之下,受了暗伤,不禁感叹好强的火劲!

“可怜的孩子,被火气所伤,小小心灵竟能在如此火气淬炼下坚持一个月,老夫甚为佩服!可惜当下已是油尽灯枯,苍天无眼,孩子,你安心地去吧!”名医话音刚落,只见李凡合上的双眼留下两行清泪,李朝雄和殷秀万分悲痛中夹着几分解脱,解脱不为自己,只为李凡。夫妇二人千恩万谢地将名医送出村口,回来时竟赶上一场地震,似乎上苍也在为他们丧子而悲鸣,两人正惊魂未定地往屋里走,却听到房间里传来的碗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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