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年的梦(2 / 2)

粟放听着觉得奇怪,内心不免泛起对兄弟的一丝担忧,身子往李凡边上靠了靠,手肘轻轻点了点,问道:“凡哥,你怎么啦?”

屋中一阵静谧,“梦中的女孩,感觉真的好美!自此相信世间确有仙子,此生得此一见,虽在梦中,死已无妨。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李凡转身拍着粟放的小脑瓜,故作深沉地说道,“小鬼,你还太小,不懂!”最后,轻轻摇晃着脑袋,虚闭双眼,微微张嘴,努力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可惜内心甜蜜与苦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我说凡哥,你确定只大我半年,怎么感觉十年都富余。听余老头说你这种行为叫,思……,思什么来着——思春。不过,好像春天是快到了耶。”

“思春”二字,似乎并没有打断李凡的思考,突然猛地睁开双眼,一双小眼睛鼓的圆圆的,仔细打量起粟放来,“我一直在回味刚才的梦,总觉得向我下黑手之人的眼睛有点熟悉,现在看着你,怎么越发觉得和你很相像呢?好奇怪!哈哈!不过呢……”李凡故意把最后三个字说的特别慢,想吊吊粟放的胃口。看来效果很不错,粟放着急地问道,“不过,什么呢?”

“不过,仔细想来,应该不是!那人的眼神太过冰冷!虽记不清模样,但总感觉他除了与你一般白净外,还很阳刚、帅气,估计搁哪儿都应算是个少女杀手吧,倒是和我的梦仙子很是般配。呸呸呸,梦仙子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说着李凡故意朝着粟放,夸张地做出个狰狞的表情。

粟放听后竟一脸不屑地说道:“哼,你又不是没听说过,我母亲当年可是阳明国第一美人,父亲也算是个万人迷,生下我和妹妹,虽不敢妄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但基本传承至少应该没问题。”话音戛然而止,一脸傲娇的粟放突然僵住,脸上不自觉地泛起丝丝抽搐,眼眶也有些湿润。

李凡留意到粟放的变化,猜到他应该又回想起那段过往,轻拍着粟放的肩膀说道:“行行行,你以后是万人迷中的万人迷啦!我就跟在你后面看看仙女,权当是过过眼瘾吧,谁叫有人是万人迷,有人是黑炭头呐。”

两兄弟四目相对,都笑了起来,似乎一切的不开心都随风而去了。

随风而去的有少年梦,也有曾经不堪回首的过往。

“好啦,距离天亮还有个把时辰,咱们再睡会儿,明早还要赶路呐。”

其实,粟放对李凡的异样感,并非空穴来风,不过他打死也想不到,这个朝夕相处的兄弟,十一岁的肉体里竟然拥有一个三十岁的灵魂。

其间故事,就得从另一方世界的一个倒霉蛋说起了。

倒霉蛋名叫查九安,不考虑从中央混到地方,生活、工作还算顺风顺水,只在感情方面很纠结。高中时,大姑在石桥头算命先生那儿为他卜了一卦,未来必定官运、财运,运运亨通,就感情上有道坎儿。大姑听了还算高兴,好歹算是占了一头。谁知混至今日,爱情之于他就像一场看不到终点的障碍赛,一路上不是坑就是坎,而且人还贼累!而亨通的官运、财运却仍遥遥无期。

带着赤诚之心,一心想来一场柏拉图式的爱情,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换来的却是不痛不痒的声声赞美,虽也曾换来过短暂的林荫漫步、月下浪漫,可惜都无疾而终。也曾对着镜子质问,如果一段感情就像一场注定失败的淘汰赛,究竟自己是愿意输在外围赛,还是决赛?可能受儒家思想熏陶,查九安一直梦想着做一个谦谦君子、江湖侠客,在感情中不能自已,愧为君子,那就送上个潇洒的离开,希望能留下一道谦谦背影,到头来只怕是自欺欺人罢了。

福祸难测,或许孑然一身也好。

一日清晨,查九安心血来潮,身着运动套装,独自攀爬当地一座高山。

爬山算得他平生两大爱好之一。而之于爬山,他不喜欢走那些早已被当地政府开发出的成熟线路,享受于自己找路,觉得更为刺激,也更亲近自然。那日不知不觉间走到一处断崖,隐隐听到断断续续的求救之声从崖下传来。

查九安疾步走近,向下张望,只见悬崖下方约莫五米的地方,半蹲着一个中年男子,战战兢兢地踩着一棵向外支出的小松柏,双手紧紧攥着崖壁的野草,听到脚步声,中年男子缓缓抬头,一脸的虚弱与绝望。

只怕再晚来一会儿,他可能就一头栽下去了。

简单了解事发经过,中年男子也算同道中人,于荒野之中找到一条直通山顶的羊肠小道。不曾想晨曦里露水未干,靠近崖壁时,脚底打滑,坠了下去,幸好正下方有棵小松柏,暂时救下了他,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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