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大难不死25（2 / 2）

“你还真是人小鬼大！不是小芳，是小放！我兄弟。”李凡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伸出指头在夏轻芸鼻尖轻轻刮了下，却也不禁想起粟放，他应是早已回门内了吧。

夏轻芸想了想也哈哈笑起来。

李凡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芸儿，你的父母呢？”

突然屋里出现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儿，一个带着些悲伤的童声响起，“母亲在我三岁那年离家出走，只剩下奶奶、父亲和我。自从母亲走后，父亲性情大变，整日酗酒、赌博成性，还染上烟草之瘾，整日不着家。”

李凡突然心疼起这个刚认识的小妹妹来，默默想着往后定要多来看看她们祖孙俩。

家里的不幸，也波及到小芸儿与村里同龄孩童间的玩耍。

她总被欺负，说她母亲跟一个财主跑了，家里还有个烟鬼父亲！

小芸儿每每极力辩解，“奶奶说啦，等哪天母亲回来了，父亲就会变好的。”

孩童们嘲笑道：“你奶奶是骗你的，你个傻子！”

久而久之，小芸儿不再愿与村里的孩童玩耍，倒是常与小蛇为伍，虽有些孤独，但至少蛇从未伤害过她。

李凡不禁想到，所谓童言无忌，真的可恣意妄为吗？

又过得三日，在祖孙二人精心照顾下，李凡恢复神速，偶能下床走走。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回想起人生第一段生死历险，感觉整个人更豁达、更通透些了。

人只有在逆境，尤其是绝境中才会明白真正追求和向往之所。

咚！咚！咚！

“开门！”有人急敲院门，声音里满是不耐烦，李凡正疑惑是谁如此放肆，只见谭奶奶快步前去。

脚步声涌向谭奶奶祖孙二人所住房间，一阵翻箱倒柜。

不一会儿“砰”的一声，李凡所在房屋木门被推开。

门外传来谭奶奶的声音，“温儿，别找了，什么都没有！别叨饶病人！”

显然来人没想到房里还住有一人，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娘啊，你老人家又发善心了不是，又养个白吃白住的！别老想着救别人，先救救你儿子嘛，来来来，给我点钱，有急用。”

来人便是小芸儿生父夏友温，身形修长、俊朗帅气，要是不考虑当下面目狰狞、衣冠不整、酒气满身，还真是个翩翩郎君。

夏友温一个劲儿地逼问母亲有无余钱，他好去乡邑上赌上一睹，坚信自己翻身的机会来了，信誓旦旦地许诺赢了钱可以买一屋子的药材，给芸儿买漂亮的衣服，再买一屋子的烟草，一辈子都吸不完，说完竟然沉醉于自己臆想之中。

谭奶奶早已老泪纵横，情知儿子无法自拔，曾也想过把儿子捆绑在家，辅以药草以戒除烟瘾，可惜抵挡不住儿子的夜夜嘶吼、苦苦哀求。

“没了！真的没了！家里值点钱的东西年前都被你拿走了。”

夏友温仍不死心，四处寻找，回头之际见母亲似乎在极力掩藏某处，急忙冲了过去，看见一个黑色袋子。

温母哀求道，“那是给芸儿的买米钱，不可以拿走。”

夏友温不以为然道：“等我翻了本，赚了钱，给她买一马车的米。”

此刻小芸儿正蹲在床脚，头深埋腿间，浑身发抖，周身逐渐凝聚起一股若有若无的黑气，黑气如丝包裹着夏轻芸，让她越发虚弱。

谭奶奶要求儿子抱抱女儿，否则打死也不给。

夏友温不情愿地将小芸儿抱入怀里，象征性地抖了抖，压低声音说道：“乖，别哭了！”

小芸儿此刻虽已虚弱至极，脸上仍露出浅浅的笑，颤巍巍地叫了声“父亲”。

可惜她父亲根本没搭理她，反倒是因吸进一丝黑气，引来一阵咳嗽，像躲瘟神般赶紧扔下了她。

一把抓过钱袋，夏友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李凡急忙下床，将小芸儿抱到床上。

谭奶奶端来一碗药水，扶着小芸儿喝下，黑气渐渐散去，小芸儿慢慢恢复过来。

谭奶奶摸了摸李凡的额头，说道：“刚才，没吓着你吧。”

“没有，但芸儿倒像是吓得不轻呐。”李凡接着反问道：“难道就没别的办法了吗，谭奶奶你刚才是故意让他发现藏钱之处的吧？”

谭奶奶长长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温儿也是可怜人，只怪用情至深，迷途不知路！哎！情不自所起，一往而深。”

话里李凡似乎感受到谭奶奶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

“谭奶奶，之前芸儿身边那团黑气是什么呀？”李凡关切地问道。

“自小打小芸儿伤心难过、担惊受怕之时，就有那团黑气，而黑气过后，她的身子会很虚弱。我早已为她单独调制了一副中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你不用担心。”

谭奶奶平静地说道，似乎对芸儿长久以来出现的黑气一点也不担心，接着道：“以你当前的状况，倒也可用此药调理调理身子，不过需稍微变换几味中药，容我思虑几日，你且耐心等待。”

“谢谢谭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