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谈（2 / 2）

白发老者又夹了一筷子鱼肉放进嘴里，待吃完后问到：“你说这条鱼是你今天刚从海里捞的，怎么，你去过归墟看过了？”

此时阿飞手里正握着一根嚼了一半的小黄瓜，右腿翘在凳子上，听到白发老者问自己，立刻端正了坐姿，放下了黄瓜，面色沉重的回答道：“是的，准确来说，晚辈今天才从那处归墟出来。”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说到：“本事不小，放眼全天下能活着从那出归墟出来的，虽然不多，却也不在少数。但能像你这样，没有被夺舍污浊从归墟里出来的，不超过双手之数。你爹把他家底都给你了？让你拿着多少法宝神兵从那归墟全身而退？”

“哪里哪里，侥幸而已。晚辈这点微末地本事在老前辈眼里，跟三岁稚童无二样。”阿飞笑着说到。

“我夸你，你就接着，别在我面前装谦虚，”白发老者说到，“至少比那孩子的爹娘好多了……”

白发老者突然停下了要继续说的念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阿飞，说到：“老夫差点着了你的道。”

阿飞面露苦色，说到：“唉，老前辈真是冤枉好人啊！晚辈哪里敢有这些歪心思，都是您自己在说啊。”

“行了，”白发老者摆了摆手，打断阿飞的话，笑着说到，“该聊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再多送你一句，明天赶大集你注意一点，别让我找到出手的机会，到时候你爹来求我都不好使。”

听着白发老者的警告，阿飞停了下来，满脸严肃的说到：“晚辈知道了，不早了，晚辈就不打扰前辈休息了。”

“晚辈告退。”阿飞起身，后退一步，朝白发老者作揖。白发老者点了点头，说到：“去吧。”

回去的路上，阿飞满脸愁容，自言自语到：“老家伙吃晓得吃，怎么吃完了不认账呢？我又不是要害了天明！今天真是亏大了，多好的羊肉和石斑鱼啊，喂了这么个老东西，呸呸呸……”

突然间，原本正在御风飞行的阿飞一个踉跄，好似摔倒一般。阿飞心湖之中响起一个声音，“你小子活腻了？我的规律向来很大，今天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你在天上飞来飞去了，下次再让我听见或者看见什么，你自己掂量吧。拿去。”

只见一道金光送阿飞心湖闪出，渐渐飞离出身体，待金光褪去，是一块食指大小的玉牌，上书“同礼”两个大字。

阿飞接过玉牌，不敢有任何怨语，朝着茅屋方向遥遥作揖，然后便加快身形，向李天明家中赶去。

天还未亮，李天明推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阿飞，说到：“快醒醒，该起床了。”

“嗯？”阿飞睡眼惺忪地望向李天明，打了个哈欠，问到，“天还没亮，起床干什么？”

“去赶大集啊，你忘了昨天晚上跟我说的？”李天明心里越发怀疑这个叫阿飞的人是不是傻子了。

“噢对，赶大集，吃王记鱼汤面。”阿飞边说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起床。

“牙粉跟热水都摆在桌上，我去把今天要拿去大集上卖的东西准备好，你洗漱完了我们就出发。”李天明边说边朝屋外走去。

远山才有微弱的白光露出，月明还舍不得离开星空。李天明背着一箩筐的干货，和阿飞一起，趁着天还未亮，沿着乡间小路，朝着镇里走去。

“大概要走多久啊？”阿飞似乎对天还未亮就被李天明叫醒起床赶路心中很是有怨言，问到。

“十里吧，差不多再走十里就行了。”李天明背着一箩筐的干货，除了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之外，呼吸依旧均匀，丝毫不觉得累。

“我到要看看这个王记鱼汤面到底是什么神仙美味，值得本大爷天还没亮就……”话还没说完，阿飞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看你这么胖，不会走半路就走不动了吧？”李天明问到，“事先说好，背你去镇上也不是不行，但你得替我背着这框干货，还得……”

闻言，阿飞来了兴致，问到：“还得什么？说来听听，只要本大爷办得到，你尽管提。”

李天明害羞地底下了头，酝酿了一番，才小声地说道：“还得帮我买双新草鞋。”到最后草鞋两个几乎细不可闻。

阿飞低头朝着李天明的脚看去，那双草鞋早已破烂不堪，似乎再走几步，这双草鞋就该彻底分散开来。

阿飞摸了摸李天明的头，笑着说到：“放心，不用你背我，我也替你买双新草鞋。”

“真的？太好了，阿飞哥真是大好人！”李天明激动的展开双手，却又觉得无处安放，不知是该拥抱眼前这个叫阿飞的胖子，还是应该再兴奋地挥舞两下就此放下比较好。

阿飞看出了李天明的窘迫，摸了摸李天明的头，笑着说到：“走吧，还有十里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