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师兄师妹（2 / 2）

而且师兄和她也算青梅竹马……

颜绯打了个哆嗦，这念头一生出来就赶紧掐死了。瞎猜什么呢，自己一个十岁的小屁孩，师兄那么好的少年，大好青春，自己怎么能抱着这样的想法妄自揣摩师兄的心思？

还是闲的，看来自己应该多读两本书，天天想什么美事儿。

随后颜绯就写了鼓励的回信。

“……当年谢墨出京时陛下想把他的亲事订下来，他却立下宏志，不驱狼骑，誓不成家。”颜池丢开了自己食不言的鬼话。

匈奴未灭，无以家为也。

颜绯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大汉之时，冠军侯霍去病的豪言。

“这我倒知道。”颜绯淡淡道。“那师兄这次回来是想成家？”毕竟蒙古狼骑也算被自家爹爹赶回去了。

这思路跳的有点快，颜池无语。

颜池眼神莫名地看了颜绯一眼。或许小妹不知晓某些事，可是他知道的很清楚。

谢墨他，其实是中意小妹的。

……

当年小妹还小，一个人在他的院子里玩耍。瓷娃娃一般的人儿，带着小丫鬟，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好巧不巧的，他带着来府中做客的三皇子去他的书房读书。进了院子，却见这位三皇子瞅着自家小妹，看直了眼睛……

颜池剑眉轻蹙，他并不知小妹在自己院子里。否则绝不会带谢墨过来这边。同时暗恼这位皇子的无礼，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目光。

谢墨面上顿时带了歉意，读书的事也不了了之。那之后，谢墨拜颜孤城为师，与颜池和颜绯一起习文学武。

只是，这位皇子每次来将军府，都会以师兄的名义给颜绯带一些礼物。

颜池那时就觉得，谢墨这厮拜自己父亲为师一定居心不良！

虽然这些年相处下来，颜池观谢墨这人人品不差。性格温和，举止稳重，行事也颇有手段，说是文成武就也并不算夸张。但这家伙竟然敢对自家小妹有想法，岂有此理！

……

当年谢墨随大军出征，是专门与颜池告别过的。

“师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谢墨笑得洒脱。

“当初我拜入师父门下，确实存了许多私心。当年那一眼，令我刻骨难忘。可师妹尚且年幼，我只好出此下策。”

“不驱狼骑，誓不成家。你这家伙说的冠冕堂皇，”颜池才不会给他面子，“当真无耻之尤。”

“老师一生，军功卓著，”谢墨不在意地笑笑，随即眼神坚定，“我想做他的女婿，自然也该不弱于人。”

大燕最重军功，此番随军出征，若能得胜归来，他便有了一定的资本。

“待我回京，师妹长大，如能得师妹青睐，墨必定上门求亲！”谢墨说的豪气干云。

话音刚落，颜池的拳头就带着风抡了过去。什么谦谦君子，儒雅之风都丢到了一边，幼妹被这狗皇子觊觎多年的怒气全都爆发了出来。

最后谢墨是带着伤走的。

……

大燕北界。

谢墨一身红袍玄甲骑在马上，整个人看起来英武不凡。他本就相貌堂堂，现在身着铠甲，看起来更显得英姿飒爽。虽然面色有些苍白，却并未破坏这份英姿勃发的气质。

谢墨打开水囊给自己灌了一口。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不过早已不影响日常行动。

终于要回家了。

三年征战，谢墨成熟了不少，少时青涩的面庞添了些棱角，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稳，周身气质也多了些凌厉。

大军得胜而归，可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

两月前那场决战，谢墨以皇子之身，率其亲兵及五军营骑兵主力冲杀蒙古狼骑，斩获颇丰，可代价也不小。护卫在他身边的六百亲兵，陪他生死与共的同袍兄弟，现只余不足百人。

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打赢了，可死生契阔的兄弟们再也回不来了。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当年读书时不解其意，再回想，自己的兄弟们已经成为了诗句里的人。

谢墨遥望着长安城的方向，入眼却只有荒凉。

自己会出现在那丫头的梦里吗？

应该不会吧，她估计还不知道自己喜欢她。

谢墨想到那个小丫头，脸上不禁多了分温和。他的师妹，当年那个天真烂漫，总是缠着她家兄长的姑娘，如今也该长大了，真想再见到她。

还有她的兄长三年前打了自己一顿的仇，回去一定得还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