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探皇宫（2 / 2）

“……小姐貌似更喜欢读书，好像没见她怎么练过武功？”那暗卫语气中带了些难于启齿的味道。

……你他么在逗我？另一名暗卫咬了咬后槽牙，没有说话。

“小姐去的方向好像是皇宫，是不是应该向夫人通报一下？”那暗卫又道。

“你是觉得夫人这些天不够忙吗？想去给夫人添乱？”暗卫觉得同伴好没眼色。

“……那小姐半夜出去会不会不安全？”

“这句话是不是等你打赢了小姐以后再问比较合适？”

“可那个方向是皇宫啊，而且小姐还是大晚上去的，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

“别瞎操心了，小姐哪次不是半夜出来溜达的，再说公子也在宫里，还能让小姐出事怎么着……”

……

颜绯当然不知道自家暗卫在背后说自己什么，她也懒得知道。都说暗卫个个武功高强，颜绯没觉得高到哪去，父亲留在家里的暗卫连自己都打不过。

三年前，颜孤城率军北上，离京之前对家中安全放心不下，便留下了一些暗卫暗中守护家里。可那帮暗卫却被他的闺女某天夜里挨个揪出来揍了一顿，理由是……他们太弱了。

“你们这么无能，却被父亲留下来保护将军府安危，你们小姐我很不放心啊。”当年，颜绯如此对暗卫说。

好看的唇角挂着些许嘲弄。

那天，颜绯一身惊艳的武功令兄长颜池惊诧，也让将军府所有的暗卫都翻新了世界观。他们也自恃武功高强，却竟然没人打得过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

他们当然打不过，绯凰二字，岂是浪得虚名？就算颜绯身手已经比前世差了不少，也不是颜孤城手下暗卫可以应付的，不是将军府的暗卫弱，只是颜绯本身太强而已。

从那以后，颜府暗卫虽然最听从颜孤城的命令，但最服的却是他们小姐。将军府暗卫都把打败自家小姐当做毕生目标，从此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虽然他们没打赢过，不过这帮暗卫的武功倒是在颜绯施加的压力下都有了不少的进步，或许，这才是他们服气的理由。

……

脚踏青墙黑瓦，颜绯身形轻捷地穿梭在林立的楼房之中。似是奔袭过快的缘故，夜里的微风竟是把那身玄色的衣衫带出了猎猎之声。直到近了明着灯火的皇宫，颜绯才算放慢了速度。深吸口气，片刻便平缓了气息。

皇宫的侍卫虽不乏高手，但能在暗夜中发现颜绯行迹的也不多，漆黑的夜色便是她最好的保护伞。至于能发现她的……注意到她腰间的牌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当没发现。

……

“小郡主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到底还是有人拦下了颜绯的脚步，这人一身蓝底绣鱼箭袖长袍，黑冠束发，腰间佩着一把横刀，长的挺周正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飞鱼类蟒，亦有二角。这飞鱼服便是大内侍卫的制式服装。拦下颜绯的正是宫中侍卫大都统，叶鹏程。

“叶统领，放我过去？”颜绯笑眯眯地道。

“既然今日属下当值，小郡主想过关，还请凭真本事。”叶鹏程面无表情地拔出了腰间的横刀。

“皇上的意思吗？”

“不，是属下自己的意思。”叶鹏程说着，目光却转向了颜绯腰间的金牌。

这块金牌，其实是他的耻辱呢。

两年前，还只是宫中寻常侍卫的叶鹏程奉当今圣上之命，给护国将军府大公子带去一封密诏。而去送诏书的那天夜晚，他刚潜入将军府的高墙便被人敲了闷棍。

那一棍子手劲儿不大，他回头欲拔刀，迎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小姑娘笑吟吟的小脸。那张脸他也认识，正是被圣上赐封的永安郡主，一时间他竟是不可思议地愣了神。

就是他发愣的瞬间，脑袋上又是一棍直接就把他打懵了过去，待他醒来已经被五花大绑。那封诏书被永安郡主当着他的面烧成了灰。

后来，永安郡主拿他的脑袋为筹码跟圣上做生意，圣上从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到无奈接受现实，赐了永安郡主一枚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并且能够调动大内侍卫的金牌，正是颜绯腰间挂着的他看到的那一块。

“皇上下次送信麻烦派个相貌好的，这人长的贼头贼脑，如果没有那封信，说不定就被我当贼砍了。”

每每想到这句话，叶鹏程都有破防的感觉，再不能保持平和。

当真奇耻大辱。耻在自己阴沟里翻船，而且翻船对象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辱在那小姑娘竟然说他长的有缺陷，要知道，就算在锦衣卫里，他也算数得着的美男子了。

颜绯眯了眯眼睛，正准备速战速决干掉这货，就见一个提着灯笼的太监快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