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寒风冻人瑟瑟抖（2 / 2）

青泽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害怕的喊道：“师傅！师傅！”

老人看着天真的青泽，不由得想起了古老的歌谣，并挂在嘴边：“遥看天边处，一座梦澜城。城中无日月，翱翔太虚边……”

青泽听得入神，心也仿佛随着歌声飘到了哪座遥远的梦澜城，开心的跑来跑去，城里的一景一物是那么的真实，所有烦恼和痛苦也随之飘散……

“……”老人唱完，看了一眼扔沉浸其中的青泽，叹息着：“这些奇遇我本来准备让它们在地下陪我的，看在你能给我收尸的份上，就送你吧！”

青泽听到老人的话，不自觉的攥紧了老者的衣服。

“给你了。”老人掏出一个圆形印章，正面写着：红楼分楼荟萃楼楼主掌印，背面是一个白色的橘花，就像一毛钱硬币背后的那样。

“拿着。”

“我不要。我不要。”少年倔强的别过了头去。

“你他娘的给我拿着。”老人言语激动，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青泽连忙收了印章，一边拍老人的后背，一边恳求的说道：“师傅，求求你，跟我走吧！徒儿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灵果你留着自己吃吧，一觉醒来牙都掉光了，真咬不动。”

“师……”

“闭嘴，听我说。”老人不满的打断了青泽的话。

青泽瞬间闭嘴，用近乎恳求的眼神看向老者。

“我死的时候记得给我选一处雅地，那个印章就是你的报酬。”

“师……”

“闭嘴！”老者大声吼道，随即又因为太激动口吐鲜血。

青泽颤抖的握紧印章，却迟迟没有将印章纳入识海。

老师脸上一抹温柔浮现，“你小子是不是嫌弃荟萃楼印章，我跟你说，这可是好东西，要不是老子不能带走，能给你？都他妈快心疼死了。”

青泽听此，眼泪不止，脑袋乱哄哄的，慌乱的将印章纳入体内。

而老人因为印章的消失，瞬间就萎靡不振，虚弱的连说话都困难。

青泽满脸的茫然，随即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悔恨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一定……给……选快……雅……。”

青泽死死的攥紧拳头，眼中雾气弥漫，老人的身影也越来越朦胧，似乎越来越远。

师傅曾经说过，人的左眼为阳，右眼为阴，双眼交换位置后可辨鬼神，晓阴阳。

人死后如果双眼如果没有交换位置，容易找不到重新投胎的路，变成孤魂野鬼，青泽犹豫不决的为师傅整了了“遗容”。

……

风雪依旧，青泽不知道走了多远，眼神呆滞，全身僵硬，犹如一个齿轮做的机器，步履蹒跚的前进着。正是靠着一个生命对生存本能渴望，这才没有倒下。

“什么东西。”青泽眼睛一亮，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还插着白色的蜡烛，燃烧着白色的火苗，却一点也不烫手。

噗！

青泽身子不稳，一头扎进厚厚的蛋糕里，似乎闻到了淡淡的奶香味。

暴雪生烟天色寒！

青泽识海的印章不断发光，驱散了一切虚幻，蜡烛燃烧殆尽，蛋糕也消失了，青泽被冷风吹醒，扫视了一圈，失落的站起神来，麻木着清理自己身上的积雪，继续向着远方走去。

许久之后，青泽因血管收缩而导致脸色苍白，蜷缩在一团试图挽留最后一丝热量，“要死了吗？”低沉的呢喃声被暴风雪无情的击落，没有回音。

意识渐渐模糊不清，困意像一个冷静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最后一击，让青泽沉沉的睡去。青泽一脸的笑容，做了个美梦，隐约间好像看到自己已经故去的师傅，他下意识想要冲进师傅的怀里暖和暖和，并哭诉自己真的好冷！好冷！

突然间什么都消失不见了，一缕寒风吹在脸上，青泽打了一个寒颤，猛的睁开眼睛。

只觉得身体恶寒，浑身无力，每吸一口空气都是一种折磨，“幸运”的是迷迷糊糊的大脑在此时充当了止痛的良药，伤痛的身体意外的拯救了寒冷的内心。

青泽下意识的查看自己身上碎裂的玉佩，这是师傅最后的遗物了，自己还要带着它等待春暖花开呢！想着想着就不自觉漏出开心的笑容。

屋内漆黑狭窄，只够身体蜷缩在里面，他在睡梦中反复的更换姿势，但狭小的空间让他怎么也舒服不起来。隐约间还能听到风雪的呼啸声，仿佛在黑暗深处有一双大手要将自己拉出去，他害怕的挪了挪身位，尽可能的逃避着暴风雪的侵袭。直到风雪的呼啸声越来越小，他才在迷糊中慢吞吞的吃了自己的灵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