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那无忧的过去(2 / 2)

看着皱眉不展的阿修姆,白歌噗嗤一笑,他是觉得阿修姆如今这表情很是有趣,有一种在大马路上突然闹肚子找不到公共厕所的味道。

眼看阿修姆又要开始发病,白歌连忙伸手从衣服内侧装面饼的口袋内撕扯出一小块面饼塞进了对方嘴中。

“薪辉曾教诲,教徒间当分享,分享得其快乐。”

在撂下一句他现编的教言后便不再理阿修姆,拎起来两捆柴火就大步走进了制炭坊。

只留下了已经呆在门口的阿修姆。

转头呆呆看着已然走入制炭坊内的白歌,阿修姆脑内却在进行着一场头脑风暴。

多次翻阅薪辉圣典的他怎么不记得薪辉之火有这样的教诲?

白歌在制炭坊将三捆湿柴以1枚铜钱的价格卖给了名被称为“黑汤姆”的炉工,如果将其与前世的货币进行换算大概也就只有5毛钱。

但全村最便宜的黑面包也要一块五,虽然钱少但有句老话不是说了“积少成多”嘛。

将那枚铜币抛向空再用手接住,就这么往返着这个动作走出了制炭坊,一眼就看到坐在门口的阿修姆在极力翻动着一本巴掌大小的薪辉圣典。

不用猜白歌都知道这个二愣子把他随口说的玩笑话当真了。

他也并没想和阿修姆解释什么,反正他不管怎么解释阿修姆开口第一句肯定又是要把他‘烧死’。

背上装着柴刀的箩筐白歌迈开脚步就向村内罗姆酒馆所在的方向跑去。

一帮背着箩筐的孩子聚集在罗姆酒馆一扇的一扇窗户下,他们竖着耳朵似乎在努力听清楚酒馆内吟游诗人所讲述的一个个壮丽惊险的故事又或是其他酒鬼在醉酒后所说的那些疯言疯语。

当然大多数都是些如:“某个贼有钱的贵族又要新建造庄园”或“某个城镇或村子闹邪教徒”“哪个国家的食物或酒很好喝很有特色。”这种无用的小道消息罢了。

虽然无用但白歌也爱听,起码总比不听强。

这些孩子时而会相互讨论又或者突然间哄堂大笑。

“哎,山姆,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到。”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户处传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穿着一身干净布衣的康森德,他并不是在窗户下方偷偷,而是在酒馆的那扇窗户内伸出大半身子向赶来的白歌喊道。

他右手还拿着一个橡木酒杯,当然那酒杯内装着的当然不可能是酒。

对于这个家伙白歌没什么好说的,这家伙一直如此,对每个人都是如此这可能是源于他自身所处阶级所给他带来的莫名优越感或者单纯看不顺眼白歌这种泥腿子。

白歌没有理会他的话语,只是默默的凑到了那些孩子旁拿出了还剩大半的面饼听着窗户内传出的交谈自顾自的吃着。

康森德见白歌没有反应眉头不由微微皱起,目光看了看那杯被他顺带刚刚伸出窗外的橡木酒杯,接着手腕微微倾斜。

杯内的液体顺着杯壁流出,不偏不移的倒在了白歌的头上,顺带还溅射到了白歌身边那些倒霉孩子的身上。

有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的发出尖叫,顿时引得上方酒馆窗户中传出一阵笑声。

笑声的主人们都是那些村内其他自诩父母有个体面身份的孩子。

看着那被液体浸透大半的面饼,白歌皱着眉头瞟了在窗户上举着橡木杯的康森德,随后快速把那本就不大的面饼塞入口中,在几番咀嚼后咽下肚。

那粘上液体的部分变的甜了些,说句实话味道虽然有些怪但并不是很难吃。

见除了刚刚那阵尖叫后便没有其他反应,康森德似失去了兴致讥笑着朝下方的众人喊道:“你们这帮泥腿子快滚远点,那股土腥味都把我熏的没胃口了。”说完便直接缩回了身子不再见对方身影。

见康森德缩回身子这才有孩子低声埋怨道:

“康森德,这家伙真是该死,他这样的人迟早会受到神的审判的。”

“是啊,薪辉不会庇佑这种混蛋的。”

...

“各位我们要不去河边吧,把身上的这些脏东西洗掉,顺便再抓几条鱼。”

就在那些被溅到的孩子们在低声抱怨之际,一声音却突兀的打断了众孩童的喋喋不休。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孩,他叫山姆,是村子里的孩子王。

所以山姆这提议一出根本没人反对,大家伙齐刷刷的跟着山姆朝村子附近的一条小河走去。

随着其他孩子跟着山姆离开窗户下只剩下了白歌一个人。

山姆转头朝白歌问道“汤姆,你不走吗?”

白歌看了眼刚刚康森德伸出身子的窗户后,向山姆摇头婉拒了这份好意。

在拒绝了对方后白歌快步跑向村子中心薪辉教堂的位子跑去。

当然他的目的地并非教堂而是他哥哥打工的作坊,只不过那间作坊的位刚好就在教堂附近罢了。

作坊门口摆放着各种动物的皮革,还有些正在加工的皮革被用麻绳捆绑拉开摆在一张张木架子上进行干燥处理。

“小汤姆,今天也来了。”

一个在门口处理刚收购动物皮毛棕发男人朝白歌打了个招呼。

白歌也礼貌性的向对方问了声好后大步跑入了作坊。

第一眼他就看到了门口一个蹲坐在地上拿板凳当桌子在一块皮革上敲敲打打的高瘦少年。

“哥,我来帮忙了!”

一名少年在听到声音后略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朝白歌后露出一个笑容后再次低下头继续对着手中的皮革开始敲打。

少年穿着一件皮革围裙戴着一副皮手套一头棕色短发略微偏瘦,那就是他的哥哥名叫杰克。

似乎是长时间的工作导致杰克的肌肉已然有些酸胀才使得他在做抬头这么一个简单时都显得有些困难。

白歌在作坊老工匠那领取到了一份在贵族老爷定制的皮革甲上刻制所对应徽记的任务。

熟练的在皮革背面用炭笔画出贵族徽记,然后用小骨锥和小木锤沿着画出的黑线敲击使得徽记突出。

这份任务其实算不少多难但奈何工作量大...

当然白歌最开始来帮忙时只会被分配到裁剪皮革的任务,随着来的次数越来越平凡,作坊的工匠渐渐发现白歌裁剪皮革的手艺不错然后就又给他增加了工作难度,当然特别重要的任务是不可能交到他手上的。

他哥哥杰克在这家作坊内当学徒每日薪酬是8枚铜币,但需扣除一半的铜币作为学习技术的学费扣除4枚铜币并且包一顿午饭,而他来帮忙的话作坊老工匠会额外再给予1枚铜币。

虽说不多但听一些岁数较大的老工匠说起这已经比几十年前好了不少,听说当时的旧律法中学徒是没用任何薪酬的,工坊只需要给予学徒一顿早饭和午饭就够了。

黄昏时分。

他与杰克带着6枚铜钱一起返回了家,一家人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今天的晚餐是土豆汤和黑面包,他们要趁着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前将晚饭吃完这样才不会用到家里那根只剩下小拇指般大小的那一小节蜡烛。

他和他哥哥杰克睡一个房间,父母与妹妹睡一间。

杰克劳累了一天很快就睡过去了,但白歌却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在刚刚吃饭时他总感觉父母这几天比起往日有些不太一样,话明显少了很多。

就连平时吃饭时如谈论今天的土地是大是小这般的闲言碎语都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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