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代女海王(1 / 2)

一进大厅里,入眼的七八米长的戏台,台上几位评弹艺人正抱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弹奏着。戏台前面分两排摆放着八桌酒席,上面美食佳肴甚是丰盛。大厅当空燃着庭燎,酒席两旁摆着高有七层的烛山。烛山的最底层,绕着金铜柱探出二十一个螭兽,每个螭兽的脊尾上,个燃烧一根四分银烛,照耀得大厅如同白昼。

阿克墩标准满人长相,颧骨高起,鼻梁挺拔,嘴巴偏大,穿着一身簇新官服坐在主位,旁边是一些下属八旗武官和朋友作陪,有的穿着官服,有的穿着便服,每两个来客中间,都有媚香楼的姑娘们穿插陪侍。阿克墩身旁坐的便是名唤莹韵的姑娘,莹韵正直妙龄,脸儿上有说不尽的温柔,身段有千般的风流。

刘世锦直接向阿克墩坐的主桌走去,边走边道:“阿克墩老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升官了也不叫小弟来庆祝。”

“刘世锦!”阿克墩中气十足的道:“今天是我和同僚庆祝升任关口防御,不想和你争执,要饮酒作乐你们就去二楼雅舍,别在我这里捣乱。”

“也不知道添几把椅子,媚香楼的服务真是越来越差了!”刘世锦对着龟奴指桑骂槐,转脸又对阿克墩笑道:“老兄,恰逢路过,听闻你升官了进来看看,怎么?难道没随礼钱就不请我们吃杯酒了嘛!”

“我也没指望你们刘家的礼钱。”阿克墩道:“想喝酒就坐下,想闹事我也不怕你!”

服务的龟奴一直在看着老鸨的眼色,见老鸨默许,才赶紧搬来三把椅子,添加碗碟。

刘世锦顺势坐下,倒了一杯酒,道:“老兄大喜的日子,小弟怎么回来闹事呢!来,先恭喜老兄升官发财,也借老兄的酒敬各位八旗兄弟。”

“我们也敬阿大人一杯!敬阿大人!”

众人纷纷举杯附和。

莹韵及时给阿克墩和刘世锦空了的杯子里斟满酒。几杯下肚,桌上人说的又多是奉承之词,满是火药味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但就在此时,刘世锦举杯道:“酒助诗兴,咱们来飞花诗词令如何?”

满人八旗子弟多半不喜读书,更别提吟诗作赋了,这明显是想让阿克墩丢面子,坐上客人已面露不满之色。

“玩飞花令得有彩头呀,我看这样,彩头就是与莹韵姑娘喝杯交杯酒如何?”刘经邦对众人神色视若不见。

这不是火上浇油嘛,吴了凡很是疑惑,想问问缘由,刘经邦见他要开口,悄声道:“贤弟别怕,阿克墩一个武官影响不了你的功名,看戏就好,今天正好做个了解。”

阿克墩和刘世锦两人的矛盾也简单,皆因莹韵而起,就是争风吃醋那些事。如今被刘经邦点破,阿克墩骑虎难下,本想拂袖而去,但今天来的都是自己的客人,不论是走是留都要丢面子。

沉吟少许,阿克墩气道:“来就来,怕你咋地!我读书少也未必比你这个屡试不中的秀才差!”

“既然是喝酒,就来李白的诗。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阿克墩抢先说出。

“愁损翠黛双蛾,日日画阑独凭。”

“凭君向道休弹去,白尽江州司马头。”

“头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

这边刘世锦先对,吴了凡接力,刘经邦收尾。但恰恰这个收尾,刘经邦耍了心思,特意选了句很难接上的诗句。

“刘公子想喝交杯酒有的是机会。”莹韵知阿克墩接不上来,忙接过话头,声如娇莺似的说:“公子让我一让如何?奴家才疏学浅,就来个诗中有“玕”字的可好?”

“碧琅玕绕碧梧桐,面面轩窗面面风。”也没等刘世锦同意,莹韵就替阿克墩接了上来。

“你是铁了心跟着阿克墩了?”刘世锦面带怒色。

“奴家也喜欢吟诗嘛!虽然比不上公子,但是也想玩玩飞花令嘛。”莹韵忙起身给刘世锦倒酒。

“莹韵姑娘,你是如花似玉的佳人。”刘经邦突然开口道:“我大哥与阿克墩倾心于你,为你争风吃醋和你没有干系。你想左右逢源,脚踏两只船,要怪也只能怪我大哥……”

“哈哈哈。经邦,不就是帮我接句诗嘛,可不能小肚鸡肠的。”阿克墩阻拦道:“莹韵姑娘的诗词歌赋可比我这个大老粗强多了。又没说几个人玩?带莹韵姑娘一个又有何妨?风,我来个诗圣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好,我也不让莹韵为难,今天你我打起来莹韵最难做。”刘世锦强忍怒气,也不愿就此输给阿克墩:“我就用白居易的诗来接,也送给莹韵。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莹韵左右维持着,娇笑道:“奴家一个风尘女子,怎敢和杨贵妃相提并论。”

“你有什么不敢!”刘经邦喝道:“金枝玉叶的身份你比不了,祸国殃民的本事可学了个十成!”

砰的一声,阿克墩一拍桌子,道:“刘经邦!你非得和莹韵过不去干嘛!莹韵也不是老子非得跟你大哥抢的,刘世锦屡试不中,至今还是个白身,莹韵不喜欢怪的了谁!怎么?现在连刘世锦的私事你也要管吗?要管回家管去,别在老子的宴席上捣乱!”

刘世锦面色阴沉,也甚是不满,瞪着刘经邦,等他给个解释。

“你与莹韵相识一年有余,至少半年莹韵对你不假辞色……”

“老子这半年剿匪有功,屡获升迁。”阿克墩继续打断,“你大哥想补个实缺都补不上,莹韵姑娘这叫慧眼识人!”

“三月初八,莹韵开始对你曲意迎逢。三月初九,你来媚香楼恰巧碰到莹韵在大哥怀中饮酒作乐。”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