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怪物（1 / 2）

这刚刚好可见视线，走廊尽头，那扇小小的落地窗里，黑色月亮正在在膨胀。

不是标准，规整的等比例放大。像粗制滥造的皮球，一充气，就长出大大小小的透明的“脓疱”。

不知道谁还在继续给那个黑月亮鼓气，“脓疱”不断变大。你感觉有根粗粝生锈的尖铁锥突然出现在脑袋里，悠然地在后脑勺旋转着，像是某人的痛苦刺耳的呻吟。

你的嘴因痛苦紧紧闭着，喉咙不久前也适应了不出一声的现状，所以只能是眼前这个黑月亮发出的？

还是它身上那些膨胀到快要看不见的“脓疱”不肯撕裂身体死掉发出的求救声。

呻吟的音调还在不断提高，落地窗的玻璃先扛不住。

死物选择让人造的躯体崩解，得以逃离身后的东西，可它没有眼睛，会一个劲的向前蛮冲。

而你在看到飞过来的玻璃碎片时，就抬起手臂护住头部。玻璃碎片划破了母亲上周送来的冬衣，划伤了暴露在外的手掌。

疼痛从大脑皮层产生，月亮上“脓疱”破裂了，一条条类似教师办公室里的东西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但体型更大，颜色是不透光的黑，它们不断扭曲的身躯堵塞了窗户，隔绝了月光，而那可怖的不断闪烁的灯又回来了。

可月亮破碎了，月光还会出现吗?

月亮只是距离遥远到我们无法想象的一块石头，借着太阳的光芒，可一块遥远的石头上的东西怎么会到地球上一处的走廊？

痛苦呻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后脑勺的痛也一并消失。

这些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让你操心也不一定能找出原因，而你现在也没时间操心。刚刚匆忙逃窜没有关上教师办公室的门，它的身影也从黑暗的办公室里窜了出来。

只能向前逃窜，没有了一开始的恐惧到无法行动，肾上腺素飙升，你感觉自己现在的速度绝对超过了自己在大学时的最好成绩。跑过调查过的那个教室，那扇关好的双开门，被它从里面破开，张牙舞爪着撕碎了路过的一切，可惜它出现太晚，没机会抓住你了。

而现在只要穿过命案现场，再转个弯，就可以到达另一个楼梯口了！

踩过地板上的蓝白线，心里还没祈求完那扇厚重的双层防爆门能乖乖打开，面前的气窗也炸开来，它同样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刚刚的猛冲，脚下滑溜的地板都变成送人丧命的助燃剂。

似乎是感知到了活物的靠近，它们的身躯扭动得更厉害，准备扑过去，用柔软的躯体击穿这块柔嫩的肉“豆腐”。

抬起手臂准备迎接撞击。视角却在向下坠落，下意识将尖叫哽在了喉咙里，手臂传来撞击的疼痛，慢慢抬头。

距离鼻子不到几个指头的它们还在扭动，却不向前移动，捕捉这个近在咫尺的“猎物”。

在办公室的实践，在此地再次得到论证。

在之后的回忆里，只能解释为也许是由于手臂先行到达地面，再加上臃肿的冬衣，使得肉体扑倒地面的声音没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