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故人26（2 / 2）

短暂的停顿后，女人发出了一声叹息。

“你在说什么啊，如果想吃的话，就跟你爹说就行了，他还能不给你做吗，真是的。”虽然听上去是抱怨的话，却将一道肉菜端到了小孩子的面前。

小孩的眼睛如开关的灯泡，一下子就亮了起来，餐桌的小小危机就这样解除了。

“对了，要这么说的话，那位金色，如太阳般的大人，他也活的很多年的了吧。”

“是的，从我有记忆开始，那位大人就存在了。”女人吃了一口男人递到饭上的肉。“就算是村子上最年长的人，也没见过那位大人的小时候呢。”

“对了，那您见过他小时候的模样吗。”女人如此说道，眼睛里的兴奋完全藏不住。

“我也没有呢，我只看见过他那时候的样子只是比现在矮很多，小很多，性格也没有现在的沉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结果意外的很可靠呢。”

“是吗是吗？天哪，没想到大人是这幅模样吗？好可爱啊，好想看看当时小小的大人啊！”女人的神态完全变成了少女模样。

“这老婆子，年轻的时候迷恋过那位大人，虽然说这个村子里的少年少女没有不迷恋他的，但现在还沉迷着是不是太过了？”

“切，女人要常怀少女心才能显年轻了，你们男人才不会懂呢。”女人“哼”了一声，男人则相当熟练地搂过女人的肩膀，摸了摸她的背，女人的怒气便肉眼可见的消下去。

“那位大人平常都在干什么，感觉平日里都见不到他呢。”

“他啊。”两人对视一眼，脸上换上了无比严肃的表情，短暂的停顿后，男人开口道：“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在我们村里，除了小孩子和老人家，剩下所有大人们都会进行一段时间的训练，而组织这类活动的一般就是那位大人。”男人开始收起吃完的碗筷，女人继续说道：“然后那位大人便会从中挑选适合的人继进行训练，我朋友就被选进去了，听他说，里面的训练非常辛苦，之后就会派去村周围巡逻，这个活虽然可以跟那位大人亲密无间，就是……”

短暂的停顿，女人的脸上是难掩的悲痛。

“太容易死人了。”

“就在昨天，我的朋友死掉了。”

你们默契的换了其他话题，接着聊了些有关明天的事，女人说庙会其实就是大家在收完粮食，再收回来时，好不容易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为了庆祝举办的小小节日，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提出了这个绝佳的主意，我们白天参加完集会后，明天晚上就会去庙里去看戏。

我们在这个小地方天变黑七次后，大家就会把家里闲置的东西拿出来，摆到街上，我们叫着这个“赶集”。明天的庙会又和这个集重合上了，也不知道会开成什么样。

接下来闲扯的内容，你记得不太清楚了，或许是因为没什么值得记住的才会不记得吧。

你总是这样，即使是相处了六年的同班同学，他们的名字都没能在你的记忆里残留一丝。

你推脱了那户人家热情的过夜邀请，自己一个人慢慢走回了庙里。

脚下的青石板打扫的一尘不染，砖块的缝隙长着的杂草应该被细心的孩童拔得干干净净，之前破损的石板都换成了崭新的。村里人早已归家，他们要在天变黑时入眠。

那石雕的香坛被擦出了玉的光泽，里面的用来支撑着香的沙土，换做了一粒粒稻谷和稻壳。

天空上是黑色的月亮，散发的银光，高高的台阶，一层霜洒在了。

层层台阶上，寺庙敞开大门，似乎是早就知晓你的归途，里面发出了温暖的黄光，这是煤油灯的散发的光吗？

书籍和木香萦绕在鼻尖，心里就感觉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那个家伙似乎不在呢？”游览于空荡荡的书柜之间，脚下的煤油灯活了过来，全身坚硬的材质如同柔软的橡胶一般，它扭动着身躯，在你的脚边飞快移动着，与地板上的笔和纸相互碰撞，发出小小的噪音。它用合适的距离来照亮你脚下的道路。或许是怕你还看不清，书柜顶又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一只。

“这个地方还真是奇怪啊。”

两小只带领着你，慢悠悠地走回了神像的底下，那里摆放着一套整整齐齐的床铺。

无法抑制的疲倦便席卷了全身，你便再无暇顾及这到底还是谁的床铺。

被子暖乎乎的，是刚被太阳晒过吗？

意识开始变模糊了，煤油灯们也缩小了腹中的火苗，直至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