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无缝的蛋26(2 / 2)

大杨低着头,不敢去看张涯的眼睛,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一会,又听到一声叹息

“唉~不这么做就要多伤亡几个弟兄,换成你会怎么选”

说完也不等大杨回答,脱掉一身血腥狰狞的牛皮围裙,直接登上石寨,一溜烟跑回卧房,扎进令狐准备好浴桶中,狠狠的洗了个热水澡。

翌日大清早,行刑小屋内,一袭白衣,身披狐裘的张涯再一次出现在高家少爷面前,在银甲亲兵护卫下,笑呵呵的说道

“阿良啊,这么久没见,听说你想我了?哭着喊着要见我?”

高阿良依然被捆在墙边的木架上,想必昨晚也没怎么睡,此时看上去神色凄惨,精神萎靡,蓬头垢面,鲜血淋漓,听到问话,吃力的抬起头,嘴里发出一阵呜呜声,好似想要说些什么。

“嗯?怎么又把他嘴堵上了,解开吧,阿良那么乖,不会乱讲话的”

张涯寻了个干净的椅子坐下,命人给他解绑,等亲卫将其拖到近前,又让人解开他口中束缚,阿良瘫倒在地上,满脸乞求的开口说道

“大王,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只求给我一个痛快”

阿良此话一出,张涯原本笑呵呵的模样瞬间消失,一手拍在扶手上,站起身,大怒道

“哼~谁让你说话的,看来还是不乖啊,来人,把他嘴给我堵上”

“我知道错了,我…呜呜呜~”

阿良原本萎靡不堪的瘫倒在地上,听到张涯这么说,突然回光返照般的猛烈挣扎起来,浑身伤口崩裂,污秽溅的到处都是,最后还是被结结实实的绑在那个厚重实木凳上。

等到张涯慢慢悠悠的换上那套牛皮围裙来到他面前,人已经吓的快不行了,双眼圆睁,写满了恐惧,张涯那笑呵呵的模样,不急不慢的语调,仿佛地狱走出的恶鬼,一点点将他吞噬。

并不是张涯喜欢这么干,实在是审讯本身就是这样,用各种手段摧毁人的一切意志。他还能开口求饶,还在谈条件,说明他还将自己摆在对等位置,此时仍旧有说谎的勇气,不能保证他知无不言,句句属实。刑讯逼供是人类历史中最黑暗的一页,希望以后永远也不要出现了。

第三天,终于开始问话了,阿良当时差点激动的哭出来,又因为害怕,硬是给憋了回去。护卫将木架上绑着他的绳索去掉时,竟咬牙撑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这么强忍痛苦等着张涯发话,生怕再说他不乖什么的。

这高家庄有壮丁三百多人,全庄上下近千人,多数是高家的亲戚朋友和佃户租客,世道乱了来高家庄寻求庇护的,平日里都有些交情,关系和睦,团结一心,高庄主为人豪爽,待人真诚,原本跟本地的大族李氏有些关系,后来李氏举族南下,这高家庄也就没了靠山,那老公鸡估计就是听说了这个事才下山寻仇的。

“有些麻烦啊,这高庄主还真是有些手段,连后宅都那么安稳,还真是一点破绽都不给我留啊”

根据阿良交代,张涯等人硬是一点破绽没有寻到,不论部曲亲兵还是高家子弟,对这个高家主除了感恩戴德就是尊敬有加,简直就是铁桶一块,全族上下,皆不喜酒色,不好名利,一门心思搞团结,这种地主可太少见了,怎么下山第一关就碰上这样的人了呢,真要给人家覆灭了,心里反而还有点愧疚。

“去,给高家庄带封信,那套宝甲,还欠我500石粮,不给的话,以后这些人就别出庄子了,顺便把阿良给他们送回去,我就不信他能忍住不来打我烂漫山”

实在想不到好主意,只能寄希望于引蛇出洞这一招了,不打不行,天气变暖,山里那些订单要赶紧交付了,接下来的日子要不断的在各个地方往来交易,不然哪来的粮食招兵买马,要是留下高家庄这一隐患,实在是让人寝食难安。

书信已经送出去半月了,烂漫山一直严阵以待,开了动员大会,战斗任务下放到各班,山路两侧备好了滚石擂木,吊桥更是安排人轮流驻守,为了避免火攻,甚至还准备了两个大水池,日夜不停的从井里打水,以备不时之需,只等高家上山,保管他们有来无回。

“哎,不能等了,再等山上埋伏的兄弟们该受不了了,晓云,你看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飞虎堂内,张涯夫妇皆身披铠甲,此时正在主座上议事,为了保持精力,小夫妻坚持半月未曾习武,因为随时可能厮杀起来,要是到时候两腿酸软走不动路,那就有点太不像话了。等了高家庄整整半个月,结果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张涯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正思索间,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报,那高家庄子派人来了”

亲卫春生手持令旗,急急忙忙的跑进飞虎堂,张涯见此情形,眼睛一亮,“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起身问道

“总算来了,快说,高家派了多少人”

春生看到张涯这一脸兴奋的样子,神色有些尴尬,最后只能硬着头皮的说道

“一人”

很遗憾,计划落空了,可能那高庄主不知从哪得了消息,知道烂漫山兵力强盛。派人送来的书信中不仅没有责备烂漫山的意思,甚至还郑重其事的向张涯道歉,在信中痛骂自己贪婪无度,巧取豪夺,有眼无珠,不识俊杰,不仅愿意送上百石粮食赔罪,还将那件宝甲送还了回来,恳求息事宁人,重修旧好。

无奈之下,只好召回山上埋伏的众人,只留少数岗哨轮流换防,以防有诈。

张涯幷不死心,派车队给其他庄子送货的时候,让人专门绕路从高家庄大门前经过,结果这高庄主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开门给车队送水送饭,就连各排长故意找茬,指着鼻子骂娘,都视而不见,给张涯一种狗咬刺猬——无从下口的无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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