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什么是原则25（2 / 2）

杨兴和他弟弟杨起不同，小杨跟喜儿已经成了，如今正在山里你侬我侬，杨兴则没有这方面打算，平常不仅训练刻苦，甚至还找小龚他们自学写字，显然是个有雄心壮志的。

“嗯，安全第一，不要强求，也莫在外面多待，你乃我之卫霍，别为这种小事拼命，听明白了吗”

这杨兴太上进了，张涯有点怕他贪功。封山期间，其他人吃喝玩乐，聊天打屁，谈情说爱，赌钱打架，唯独这大杨坚持训练，亲卫们也对他信服，觉得这样才配当亲卫，张涯得知此事，专门让季师傅重新开炉，打造了八套银光龟背甲赠与八人，以兹鼓励。

大杨听到那句我之卫霍，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了，咧嘴一笑，沉声回道

“明白，当家的尽管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张涯从主座上站起，绕过桌案来到堂下，拍了拍大杨的肩膀，嘱咐道

“要是遇到意外，记得让人拿你的银牌回山求援，我已经安排好人了，随时都能接应你们。去吧，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去老夫人那领”

送走大杨，张涯陪着令狐在山中转悠了几圈，最后来到飞虎堂的沙盘前指着两个县城说道

“晓云，我不太懂，为什么不能打攻打县城，你之前不是说没人顾得上咱们吗”

之前跟令狐晓云商量过如果要打县城，涅县处于要地，五侯县是山边小县，但无论哪一个都是有粮库武库的，占据县城还能获得大量的兵员土地，可前段时间令狐忽然又说现在不能打。

“相公，今时不同往日，去年那广武侯趁着匈奴人打洛阳，出兵抢占了壶关，今年不出意外，壶关必有一战，此时占据县城实为不智，涅县与武县是晋阳通往上阳的必经之地，哪怕是五侯县也有阻挡谷远之敌的作用，此时我们不仅不能出头，反而要伏低做小，保全自身方为上策”

随后，令狐晓云用细木棒指着沙盘，给张涯一点点讲解各个县城的作用，一圈讲下来，发现无论哪个县城都有危险，只有等双方分出胜负，才有火中取栗的可能，因为到时候起码只需要面对一个敌人。

“那你之前说没人顾得上咱们是什么意思”

好不容易才消化完她讲的那些内容，由于沙盘太小，只包含半个上阳郡，所以还能记得住，只是张涯有些不甘心，不趁着双方对战的时候干点什么，总感觉自己亏了。

“郡县不能打，其他的庄子坞堡可没有官兵保护啊”

张涯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着令狐，好家伙，不愧是压寨夫人，这思想转变挺快啊，直接就奔着打家劫舍去了，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还那么自然，面上没有丝毫不适。

“那个，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人家又没得罪咱们，咱们就这么打人家不会有事吗，比如被群起而攻之啥的”

毕竟是后世人，做人做事还是很厚道的，即使是做山贼也想着长远发展，怀柔政策，直到令狐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张涯的认知。

“那些人本来就互相争斗啊，你知道上阳郡每年有多少地主消失吗，一半不止，即使是所谓八大家族，也有三家是近10年才出现的，你觉得他们是怎么崛起的”

什么是残酷，什么是现实，利益，绝对的利益，用令狐的话讲，凡是大家族，没有干净的，她令狐家也不例外，当年她家祖辈为了巴结权贵，给人舔靴子这种事都能干，夺人家产更是家常便饭，手段又脏又狠，不然如何短短数年就能积累起偌大家业，单纯靠买卖土地，又如何使得族田跨州连郡，又如何供养大批部曲家兵。

怪不得当初一纸军令就要三百斤精铁，那还是看张涯产量不高，若是产量够高，值得让令狐家下手，现在张涯还在不在估计都不好说了。

“夫人啊，这种想法要不得，我可不想当一辈子山贼，以后这种话还是不要说了”

从飞虎堂出来，张涯牵着令狐的手，一同去拜见了倩娘和岳母，原本是没有这个习惯的，直到某一次，二人越来越离谱，整整五天足不出户，倩娘和岳母才联手上门，给这俩小年轻制定了这么个规矩，为了让他们爱惜身体也是煞费苦心。

五天后，亲卫来报，大杨已经归山，山下接应的弟兄也撤了回来，听说是抓了一条大鱼，现在整个寨子磨刀霍霍，就等张涯下令，干他个新年第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