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这就是乱世吗（2 / 2）

原来这就是乱世，连泥土里都是死亡的味道。礼仪？道德？死亡！饥饿！

如今想要拉人上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看着那十几套相同款式的铠甲，造型精致的虎头刀，热腾腾的饼子、饭团。张涯身边那群身材健硕的仿佛天兵似的护卫，没有人迟疑，不论男女老幼，全都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撕扯着那张铁胎弓。

拉开一石弓，就能跟着，就有饭吃。会写字，会算账，就能跟着，就有饭吃。没有人问张涯是不是名门之后，也没有人问张涯是不是朝廷官吏，更也没有人能管他是不是山贼，他们只知道，跟着他能吃饱，能活着。

短短五天，只是在小路，田野，荒地等偏僻之处行走，即便制定了严苛的标准，依旧被张涯拉起一支两百多人的队伍，最终不得不返回公鸡山，因为带的粮食已经吃没了。

值得一提的是，路上碰到几个落单的骑兵，在一片小树林旁边，强行跟一群姑娘做着事情，场面有点刺激，由于没有旗帜，所以也不知道是哪家的。

张涯被手下一鼓动，恶从胆边生，埋伏好以后，简单的几轮攒射，轻松收编。马匹受伤严重的就地吃掉，剩下完好的整整有五匹，至于五匹马的主人，已经是送他们去见太奶了。

“当家的，我就说嘛，咱早就该干一票大的了”

说这话的是骑兵班长杨兴，如今正意气风发的骑在马背上，自从山上有人开始喊当家的开始，所有人都跟着改口，如今杨兴正一脸兴奋的冲张涯喊着。

“你给我滚去探路，没事别来烦我”

一路躲躲藏藏，见到人数多些的队伍就绕行，绕不过去的就撤退躲避，也不管前面是兵是贼，原则就是一个字“稳”，人数多了，赶路也是提心吊胆，连对这个世道感慨的时间都没有，即便路上也做了些山贼该做的事，收获不错，可张涯仍旧十分烦躁。

“当家的，黑熊都出去一天了，怎么还不回来？”

说这话的是查哥，如今正在给张涯驾着牛车，回过身有些焦急的问道

“他不回来就是没事，别担心，专心赶车吧，前面三道口桃花林埋锅造饭，夜里子时再出发回山”

马上就要经过高家庄地界了，张涯还是挺担心这个邻居的，现在人手多了，更加不敢从人家门口大摇大摆的经过。

回山还算顺利，暗号，标记，还有寨墙上的倩娘，都表明山寨无事，不过没有再安排那些小节目，怕跟上次一样弄巧成拙，不过张涯显然是闲不下来了，带回来的那些人不仅得用心安抚，妥善安置。还要开始部队整编工作，一不小心很容易搞得离心离德，留下隐患。

好消息是终于有文化人了，起码能看懂那些骈文，文言文，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除了几本经书，其他书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如今好了，招了个姓龚的年轻人，读过汉史，大杜律等书，精通数术，还懂一点兵法，虽然是个寒门，这几代都靠种地过活，但也勉强算个人才，如今文书工作都交给他们几个读书人了，张涯为了避免自己看不懂，还专门发明了表格，各种物资一目了然。

“这制度也太离谱了，不合理，非常不合理”

张涯正在跟小龚商量军制的事情，这个时代的兵制叫做世兵制，也叫军户制，一人当兵，全家入籍，父死子继，三丁抽一，最关键还有一点，税八，没错，就是税八成，世世代代当兵，想跑都跑不了，没有军饷，没有升迁，还得自带兵器，简直不可思议，这古代人这么好忽悠吗？

“才乃古制，历来如此，张兄何必讶异？”

那小龚上山才两天，连说话都变味了，动不动就之乎者也，引用两句古文，给张涯听的头都大了，好一番商量才开口说人话，如今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涯

“张兄方才所言，军师旅团营，在下从未听闻，不过倒也简略，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这小子一边说还一边摸着那没有胡子的下巴，年纪轻轻一股子老书生味，摇着那饿的没有二两肉的脑袋，一副我很有学问的样子，张涯闻言撇了撇嘴，心里想着，你这小子知道什么，那可是经过时间考验的，起码能让底层士兵一眼就认出是什么官，不至于闹出一些分不清大小王的误会。

“咱先不说这个，你再跟我讲讲这阵法是怎么回事”

...

好学的张涯，没有多管那上山的二百多号人，而是在跟恭秘书印证自己脑海中的想法，最终定下了，军政分离，兵种互补的中心思想，除骑兵小龚也不懂以外，整编工作初步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