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划,计个屁(2 / 2)

“我问你们答,答的好今晚可以不用抱着便桶睡觉,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砰”张涯把不知道是谁的草鞋扔过去,砸的一人脑袋磕到墙上,然后喊道“大点声,我听不见,听明白了吗”

六人齐声喊道“听明白了”

“这才像话嘛,叫什么名字,怎么进来的,一个一个说,最左边那个你先来”

“是,老大,我是西城静水坊的…”

张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六个反省哥,个个都是真真正正的犯了事进来的,不过都不是重罪,最严重的也不过是偷牛未遂,剩下要就是小偷小摸,打架斗殴之类的小罪,一年半年的就出去了,可他们都是走了流程的,起诉,开庭,审理,认罪,判决,收监,一步不落,怎么到了我这就这么另类呢。

听他们的意思,正常情况一般是关押在郡城衙门的大狱,等候审理,判决之后才会到这个石场大牢服刑,还有一个糟心的事情,就是白天要干活的,采石头,修城墙,挖水渠。更糟心的是明天张涯还得挨鞭子,这是新手大礼包,三天适应期,倒是不用干活,可要是外面没人给点脱身钱,那就只能脱层皮了,三天每天三十鞭,一两银子十鞭,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就这么靠墙坐了一宿没合眼,眼睛也不干,狱友们围着便桶睡的正香,呼噜打的震天响,张涯心里感慨着,年轻真好啊,倒头就睡。

倩娘就惨了,遇上这么个事慌的六神无主,浑浑噩噩的回家取了银子,就直奔县城,同村关系好的几家见状赶忙陪着倩娘一起,本想是去讨公道,结果到了县城一问,张涯根本没到县城里来,因为无故敲冤鼓,判了倩娘十仗杀威棒,被乡亲们抬回村,可能是因为漏了白,路上又遇到圆月山的老朋友插翅虎,在喊口号,摆POSS,放狠话一套流程之后,两手空空,两股战战的回了家,要不是走的急,没去挖张涯房间里的那箱银子,估计以后的日子还得两腹空空,两眼一抹黑(写的我都不认识这个两字了)。

怕苦怕疼还怕死,人之常情。“起床了,起床了”狱卒一边走,一边挨个牢房开门,轮到张涯的乙三号房,单独把张涯留下,被两个健壮些的狱卒烤上镣铐押走,穿过牢房,来到最里面的一间宽阔牢房,十分熟练的绑着张涯双手吊起来,双脚刚好脚尖能着地。张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所谓的甲一号房,大夏天的竟然打了个冷颤,这鬼地方连个窗子都没有,大白天点着烛台,阴冷潮湿,火光摇曳,恐怖至极,一排排刑具摄人心魂,冲击力比电视上强太多了,张涯歪头打量着旁边的刑友,嗯,挺不错的,还给翻翻面,行刑的大胖子每抽几下还会赠送叫醒服务,免得刑友晕过去,潮湿的原因找到了,这大胖子在浪费水,可耻。

等到那个刑友被解下来拖走以后,牢房门口走进来一个老熟人,云岩真人的徒弟,小道童明木,这小道童完全没有了之前在他师傅面前的乖巧恭敬模样,进来后一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随意的挥了挥,牢房里的狱卒看到小道童那身锦衣道袍上的标志,赶忙行了一礼,快步退出去。

小道童绕着张涯打量了几圈,而后掏出一块木牌,举到张涯面前道

“见过俊竹郎,师父让我问问这个令牌你还要不要”

看着上面写着“真如观门内”五个烫金小篆的牌子,张涯内心一阵挣扎,也许没那么糟糕呢,上了山也许还能下来呢,反正这年头道士又不需要守清规,娶妻生子都是可以的,而且真如观那些人看着也不像什么苦修士,可是万一呢,万一人家不放下山呢,入了籍再想跑就难了,即便偷偷下山做出家业,依照法律那也是归道观的,继承权、最终解释权都归道观所有。

整整一炷香,张涯吊在那,一边踮着脚转圈圈,一边皱眉思索,小道士很有耐心,也不催促,随手翻看着那些刑具,不时发出嫌弃的啧啧声,突然,一声大喝吓了他一哆嗦。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张涯最终说出了这句外国诗,觉得不过瘾,又大喊一声

“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汉子,铁骨铮铮的汉子,第三鞭就鼻涕眼泪一起下来了,小道士也不走,就在旁边笼着手看着。

张涯觉得自己也太丢人了,刚刚还慷慨激昂,大义凌然的英雄模样,现在却疼的喊那个大胖子爷爷,哭着嚷着求饶,那大胖子一点不为所动,拇指粗的皮鞭舞的呼呼作响,三十鞭打完,身上皮开肉绽都不足以形容,这大胖子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抽的十分均匀,保证你今晚只能站着睡觉,值得一提的是,后面还有两天,为了避免浪费,这三天是没有饭吃的,因为经常有人挺不过去。

张涯身体足够强壮,第一天还是自己走回牢房,六位狱友也开心的把自己吃食分享给他,十分热情谦让,弄得张涯都不好意思了,那被自己差点一脚踢死的老六,本来是个酒楼的厨子,他婆娘每隔几天还送点吃的进来,这不,那只没长腿的烧鸡已经进了张涯的肚子了,至于鸡为什么不张腿,狱卒表示,鸡本来就不长腿。

第二天,张涯就有些扛不住了,毕竟是抽伤口,那死胖子手法还怪好,每一鞭子都抽在旧伤口了,抽的肉都翻起来了,第三天,人已经站不住了,被狱卒拖回的牢房,卸了脚上的镣铐,还发了新衣服,颜色很明亮,嘱咐了声明天开始上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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