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没有什么是一顿（2 / 2）

“看到那边的土包了吗，老蚂蚱他们已经被我宰了，现在轮到你了”

小孩已经吓的不行了，整个人抖得像筛糠一样，张涯怕他直接被吓死，只好踢了他一脚，随后说道

“跪下给老子磕头，磕的好，让你留两句遗言”

小男孩被捆的结实，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拼命的磕头，还没磕两下，张涯又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拿刀朝身前一指说

“抬上去吧，麻溜的剁了好找下一个”

“对了，把他嘴上的布条撕下来，小子你留个遗言吧，回头也好跟你爹娘有个交代”

那小男孩刚被抬到桌子上，就死命挣扎，嘴里布条一撕，更是哇哇大哭，嘴里还喊着“饶命，绕命，不敢了”，看着张涯举着刀走过来更是吓得哇哇乱叫，挣扎的更狠了，王瘸子夫妇一个没按住，被他滚下了布满血渍的竹桌，摔到地上还在蛄蛹着后退，张涯蹲下来按着他连抽了好几巴掌，连哄带吓唬的好一会，才终于安静下来。

“我问你答，撒一句谎，砍一刀，听明白了吗?”说完也不等回答，反手又是一巴掌

“说了我问你答，不答下次就砍了，重新开始，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叫什么名？”

“林子”

“多大了?”

…

简简单单的快问快答，循序渐进的提问方式，让这些人不仅仅知道了小竹溺水的真正原因，还知道了他爹娘的一些在腌臜事，这看起来忠厚老实的林子爹，竟然是个牛头人，经常叫林子他二伯一起，听的后面三人目瞪口呆。

林子说的小竹溺水时的情景，其实就是几个孩子逞强，谁也不服谁，最后决定谁敢先下水谁当老大，小竹比较好强，第一个跳下去，结果抽筋了，一阵扑通，离岸边越来越远，这群孩子也知道惹上事了，就都跑回了家找父母。听说王瘸子夫妇把救人的涯子当成凶手打个半死，五人父母带着孩子当天夜里碰了个头，商量着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要是有人问，就干脆坐实是涯子推的，反正涯子整天为非作歹，赶跑了全村都拍手叫好，就当是为民除害了。

那边的王瘸子夫妇已经哭上了，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难以自溢，还是因为愧对张涯一家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现在俩人已经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倩娘站在原地，呆呆着望着天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涯听完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时刻想着跑路了，现在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竹林小院，这个世界的第一站啊，心头涌起了诸般思绪，一时也是感慨万千。

收拾好心情，又转身吩咐“别哭了，嚎的我脑袋疼，赶紧把人带到里屋去，把嘴重新绑好，娘你进去看着，别让他跑了”

等到王瘸子二人回到院中，又对他们说“俗话说“孤证不立”，你俩再跑一趟，快去快回”

待到傍晚，对另一个孩子狗蛋又来了一次快问快答之后，发现两人描述的并无不同，各种细节也完全一致，比如说小竹下水前脱得衣服让一个叫翠翠的拿着，下水前还偷偷看过涯子练刀等等。

“王叔王婶，水落石出了，你们家人缘那么好，又有一副热心肠，小竹下辈子一定还想做你们女儿，也怪我没能及时救她性命，两位节哀顺变吧”

那王瘸子夫妇也不是个傻的，虽说话说着好听，可那字里行间的意思还是能听的出来的，王瘸子只好擦了擦眼泪，开口说道

“涯哥儿，那你这清白咋办呐，我们夫妻俩一定敲锣打鼓的昭告全村，不能让你再受这冤枉了”

张涯叹息一声，说道“哎~倒也不必如此，麻烦二位再跑一趟，请里正带着那五位孩子家长来一趟，把事情说开就好了”

待王瘸子夫妇走后，把倩娘叫了出来，让她去准备吃食，张涯则指挥林子两人打扫院子里的狼藉。

当里正带着那几家来到院子里，张涯客客气气的作揖行礼，热情的招呼大伙坐下，那两个小孩则是在一旁乖乖的倒水端菜，哪怕他们父母来了都不敢说一句话。

“里正大人，各位叔伯婶子们，张涯在这里给诸位赔不是了”

“大家不必拘束，狗蛋，来，把我刀放屋里去，省得你爹娘他们看着心烦”

“咱们可都是同乡，常言道远亲不如近邻，来，别客气，吃吃吃”

“有情饮水暖，我在这里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哈~”

一口将碗里的茶水喝干，哈了口气，那豪情壮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喝酒呢，看着席上这一圈瞪着大小眼的乡亲们，一抹嘴唇，大大咧咧的说道

“不瞒诸位，这次鬼门关走了一遭，许多事已经记不得了，以前不懂事，给诸位添麻烦了，以后有什么我能帮的上的，诸位尽管开口”

虽然没有酒，可架不住张涯说话好听，态度真诚，叔叔伯伯，婶子姨娘的叫的亲切，没一会席间气氛就轻松起来，无论男女都热络起来，张涯搂着白胡子里正，满脸豪气的问道

“里正大人，您老说说，我以前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以后我一定改”

也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的娘，黑黑瘦瘦的，听到这话起身踩着凳子掐着腰，一手指着张涯鼻子骂道

“你还有脸问，前两年烧我家房子你也忘了，要不是林子娘发现的早给扑灭了，老娘非跟你拼命不可”

他男人赶忙站起来，打着圆场“这事都过去了，早就忘了，早就忘了”，张涯听到这里开始哈哈大笑，拍着里正的肩膀眼泪都笑出来了，许久才止住声

“原来我以前这么混蛋，哈哈，对不住，对不住，还有啥混账事啊，大伙都说说”

从一开始有些拘束的说“涯哥儿，你当年…”，变成了“你个王八蛋当年…”，席间爽朗的笑声不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