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还有王法吗（1 / 2）

嘿嘿嘿，我真是个小天才。

哗啦啦，沾水的毛巾在水桶里浸湿，张涯一边擦洗着身子，一边沾沾自喜，这时候烧水竟然还是用陶罐，慢的离谱，这年头的铁器管制，除了农具，生活中除了少量重铸的铁器，其他的根本买不到，铁锅？想都别想，至于铝锅，那更是听都没听说过，最后还是张涯用他聪明的小脑袋想了个烧石头的方法，迅速烧开了两大桶水。

现在张涯睡到了里间的房子里，虽说只有一个通向主间的门，但也勉强算是有自己的房间了，毕竟隔着门帘，总算可以有些个人隐私了。

洗漱收拾完毕，把塞着茅草的被褥铺整齐，关上窗子，美美的躺了上去，该说不说，这竹床铺上厚茅草垫，再加上晒得干干的被褥，睡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不比席梦思差多少。

昏昏沉沉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本想翻个身子继续睡，可谁知传来一阵男人压着嗓子的声音，张涯登时没了睡意。

“老实点，死哑巴，前些日子屋子里可是天天有动静”

随后又传来“啪”一声，像是巴掌声，紧接着传来一阵撕打声，不一会男人声又传来

“贱人，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老实是吧”

“刚死了儿子就天天找男人，你个贱人也真够无情的，就这么痒，啊？”

“今天怎么也该轮到我了吧”

张涯光着脚，轻轻挑起帘子一角，看着这一幕，一时也看不出他们是什么关系，万一他们就爱玩这种调调呢，这种事情可以理解，万一打扰了人家好事岂不是尴尬。再一个，张涯还记着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身伤被埋在土里的事，没弄明白前是连门都没打算出的，本来想着教会哑巴娘拼音后再问问外面的情况，这种事还是不要管了，大家又没那么熟。

张涯就这么站在门帘后，挑着个缝，借着月光看着，哑巴娘一直在反抗，可似乎是不敢弄出什么大的动静，一番克制的撕扯过后，被男人压制住，慢慢的放弃了挣扎，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是认命了，完事后，男人捡起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踮着脚鬼鬼祟祟的开门出去，随后一直轻微的翻墙声，黑夜重归寂静。

张涯悄悄回到床上躺好，听着一墙之隔的洗涮声，没一会，发现脚步声竟是向里屋而来，脚步很轻，挑帘子的声音也很轻，张涯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她正站在门口盯着他，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她站了许久，直到张涯都快睡着了，才听到脚步声远去，她回去了。

“呼”长吁一口浊气，心里胡思乱想着，翻来覆去中度过了一夜。

次日，春雨绵绵，阴沉的天气让人觉得气闷，案几上的两人只是低头吃饭，默契地不敢有眼神上的交流，用过饭后，收拾完碗筷，张涯回到房间，拿着块木炭，在宽竹板上写写画画，哑巴娘过了一会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在门口低着头，眼神躲闪，张涯抬头看了一眼，眼神也躲闪起来，俩人谁也不敢看谁，又好似都有一肚子话想说，哑巴娘低头左手掐着右手，张涯低头脚趾扣着地面。

“什么意思，你没吃饱吗？”

“摇？你这摇右拳是什么意思”

“要我帮着干活吗？”

还是哑巴娘主动过来拍了张涯一下，然后就比划上了，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张涯还没猜到哑巴娘想要说啥，急得哑巴娘又是跺脚，又是叉腰，最后气的一把薅着张涯来到院子里，在地上摆了一排竹条，又用手指一个个点着数。

“二十六根竹子，原来如此啊，是想学那26个字是吗”

哑巴娘兴奋的点着头，眼睛瞪的溜圆，就差蹦起来拍掌叫好了。

“好说好说，正好今天下雨，你也别出去忙乎了，咱回屋里去”

“啊喔额，一屋语，你别瞪我，这真是万能字，好好学”

“我没骗你，呐，我先教你怎么用”

“妈，魔啊妈，这个妈就是这么拼出来的，在我老家娘就是妈，妈就是娘”

“瞅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啊，看竹板，认真点”

张涯觉得自己再过几辈子都做不好一个幼儿园老师，教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学个拼音，一上午都能被他说哭好几回。

“别哭了，天天哭，你是眼泪成精了吗”

“好了，好了，不说你了，咱慢慢来，反正又不赶时间，你饿不饿，要不咱先吃饭好不好”

哑巴娘以闪电般的速度扔掉手里的炭块，一脚踢开竹片，逃似的跑去了厨房“哎，果然，不论哪个世界的人都有不爱学习的啊”

饭后，继续进行伟大的教育事业，做一个辛勤的园丁。看着趴在案几上，左扭右扭，抓耳挠腮的哑巴娘，脸上沾了黑灰，头发短短半个时辰就抓成了鸡窝，有一种爱因斯坦的美。

张涯手里掂着一根细竹竿当做教鞭，做到了真正的指指点点

“那个语上的点呢，这不成了屋了”

“声调呢，声调又不加”

“你这个呵怎么写的，都快躺下了，自己写完还能认的吗”